余清看不清自己身旁有没有人,又不好直接开口,怕把相长歌吵醒。
眨了眨眼,余清干脆伸出手,轻轻的往旁边摸了摸。
她刚伸出手没多远,就触到了一片温热。
像被烫到了一样,余清确认相长歌还睡在自己旁边后,就快速地收回了手。
一时间,余清感觉庇护所里只有她沸腾的心跳声。
她搓着自己刚碰到了旁边人的指尖,不知道是想搓去那股似乎还停留在她手上的触觉,还是像让另个指尖也感受一下对方残留的温度。
脑海里开始反反复复的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软软弹弹的,似乎还有棱角般的形状,也不知道她是摸到了哪里。
人身上有这么一个地方么?
余清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丰富的想象力作祟,脑子里一边思考着奇奇怪怪的诸多志怪作品里的内容,比如什么一觉睡醒身旁人换了个妖怪芯子之类的片段,余清犹豫着,又再次伸出了手。
好奇怪的触感,好奇怪的棱角形状,她再摸摸,这人真是相长歌么。
想着,余清又摸了上去。
触手像摸到了瓷碗的边一样,棱角很圆润,但又是属于人体的带着热度和软弹。
余清中指指尖,顺着那道往前游走,直到触到了一个拐角,以及,另一道反向的棱条。
余清顺着另一道,又继续描绘游走。
很快,微软的唇珠,被自己轻轻一压,陷进去了一个属于自己指腹凸起的专属小窝。
小心翼翼只用着一根手指描摹着手下轮廓的余清,终于想到自己摸到的地方是哪里了。
是唇。
就在余清反应过来之际,她刚想收回手,指下的人却动了。
唇微微一启,带着在半封闭环境里很是清晰的些许属于口腔的黏腻水声,往上一合。
仿若张开壳等着鹬的蚌,猛地一下子合拢自己的壳。
而蚌成功的夹住了鹬,相长歌的唇却没咬住余清的指,只唇瓣像吮吸着什么一样,从余清指尖摩擦而过。
差点被咬的余清快速的收回手,吓得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头也塞进睡袋里。
但为时已晚。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相长歌声音沉哑的开口道:“大小姐,你在干什么?”
余清一手紧紧揪住睡袋的一边,另一只刚从相长歌唇上收回来的手正紧握成拳。
仿佛用着这样的动作,就能将中指上酥麻得她整个人都失去思考能力的感觉平复掉。
余清呼吸声有些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她只能保持沉默。
要不别说话了,假装她是做梦了无意识乱摸好了。
对,就这样,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那个动作。
好奇心?又或是想确认一下自己身旁人的身份?这样的理由相长歌能信么?
实在不行就说自己是在梦游好了。
打定主意的余清开始深吸呼,试图让自己淡定下来。
很可惜,她想装作没事发生,可身旁的人却不给她机会。
一阵细微的摩擦声传来,余清猜着,相长歌应该是翻了个身,或许还是从平躺变成侧对着自己的姿势。
如她所料。
转了个身的相长歌看着眼前紧闭着眼双手握拳的人,唇角一挑,干脆也伸出手,轻掐了一下余清的脸颊。
清瘦如余清,是没有太多的肉给她捏的,不过能轻轻捏到一撮一捏即散的面皮。
滑滑的,手感很好。
相长歌清了清嗓子,看出了面前人的心思,故意低声道:“嗯?大小姐还没醒么,难道刚才是做梦?”
余清用力的咬住了自己内唇的一点皮肉,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不属于睡着人的动作来。
但是……相长歌她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捏她脸,她的捏是别人能随随便便捏的么,她自己都没捏过呢。
“做梦就做梦吧,怎么还有人做梦会摸别人的嘴呢?难道——”
或许是为了契合现在这样漆黑的氛围,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对话的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相长歌声音不大,有些字眼懒得用力还近乎是用气音发出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飘进人耳朵里像小羽毛一样,不断的轻扫着人的耳洞,带去酥酥痒痒的感觉。
听着相长歌的话,余清的手越握越紧了。
而她在刚开始的时候没有选择回答相长歌,而是用了装睡来面对,那她现在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不然感觉自己要是突然表示自己一直是醒着的,那更尴尬。
难道什么?
相长歌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