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累了,你自己去,我回车上等你。”
相长歌:“……虚弱姐?”
余清干脆应下来:“嗯,我就是虚,我还奉劝你,最好别把我带去参加什么荒野求生,不然你就准备多个累赘。”
相长歌无所谓:“累赘就累赘,我活着你就跟我一起活着,你活不下去了我也跟着嗝屁。”
牧场在秀山的后面,是个避风的位置,加上位置也高,周边毫无遮挡物,随意一抬眸,就能看见头顶的天。
此刻灰蒙蒙的天际上,一层层浓云聚集在一起,像是时刻会压下来般。
听着相长歌话的余清怔在原地,在头顶灰云之下,幽幽绿草之上,这一刹那,她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相长歌两个人。
万事万物,都离她们远去。
一阵轻风拂过,余清目光呆愣的看着面前戴着口罩的高挑身影。
她喃喃轻语:“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们,你,你竟然要和我同生共死?”
就因为她是个孤儿,是自己父母资助了她,她就一定要将她自己和她绑定在一起?
她不会是被自己父母洗脑了吧?
不过他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才对啊。
看着余清满眼复杂的望着自己,相长歌瞧着她这样,轻轻笑了一下。
笑里全是自信与恣意:“是啊,和你同生共死。”
她灰棕色的眸子也落在余清露出来的眉眼间:“但可惜,只要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相长歌抬手,隔着长手套牵住余清同样戴着长手套的手腕,拉着她往奶羊的那边走,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空奶桶。
“所以,你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知道,你要和我去经历一些新事物就行了。”
余清有些踉跄的被她拉着走,一边跟着相长歌的步伐,一边抬头去看她轻摆着的马尾,和面对着自己的侧脸。
相长歌目光清明,目标明确的踩过绿草,直达奶羊所在处。
余清不知道她到底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却能感觉到,她们是有目标的。
不是她有目标,是相长歌有目标,但因为自己被相长歌牵着了,以至自己也同样有了一个目标。
余清忽而哼笑了一声:“什么新鲜事物,说得好听,明明是要我去受苦。”
她可不觉得荒野求生会是个什么好玩的地方,就像挤牛奶,她要跨过牧场,要找到奶牛,要不弄痛它的慢慢地挤着……
时间,体力,精力,都是她要付出的东西,挤牛奶只是三个字,可要完成这三个字,却一点也不简单。
“那怎么办,”相长歌回头看了余清一眼,宛若皮糙肉厚什么都不怕怕一般的道,“大小姐就是要和我去吃苦了。”
余清抿了抿唇,躲过相长歌的眼神。
还能怎么办,她能拒绝,能逃避,能不去么?
只能认命了。
不过很奇怪,在接受了这件事后,原本心里所有的惴惴不安,似乎都有了尘埃落地的平静-
两个人,挤了两头奶牛两只奶羊,得了四半桶的奶。
挤完奶准备回别墅的时候,余清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四处张望:“不是说还有只羊驼么,怎么没看到?”
要是实在可爱的话,还能带回主屋那边养,和西瓜做个伴儿。
有时候她看见西瓜在自己没陪它玩时,一只小狗咬着玩具不吵不闹的乖乖自己玩,她总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
“羊驼?”
正把四桶奶往车上放的相长歌闻言回头找了找,刚好看见那只羊驼就在不远处和绵羊挤挨在一起吃草。
“喏,就那只。”
相长歌指了指位置。
余清看过去,在一堆有些脏脏的灰白色绵羊里看了又看,也没找到相长歌所说的羊驼。
“哪呢?”
余清皱着眉头张望。
相长歌干脆站在余清侧边,微弯下腰,脸就靠在余清的脸边,试图以同样的角度给她指位置:“那里,看见没。”
相长歌指尖在余清面前指着:“就那只脖子长长,时不时抬头看的那只。”
“……”
余清咽了咽口水,整个人身体僵硬在原地。
她感觉自己靠近相长歌的那半边身子在发麻。
她说就说,为什么突然离自己那么近,就差没和她脸贴着脸了。
余清的眼睛在顺着相长歌指的方向看过去,眼角看的确是自己脸边的那张侧脸。
对方吐出的话语就在她的耳边传来,极清晰,也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