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份东西是什么来着?
这不是相长歌的辞呈么?
上面那些字是她认识的文字不?
她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啊?
一连串疑问,在余清原本还感到压抑沉闷的心里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硬生生将她心口的阴霾顶飞。
余清怀疑自己眼睛的看了看手上的合同,又抬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相长歌,再看眼合同,又看眼相长歌……
最后她忍不住了,抬手把合同立在相长歌脸侧,一眼将相长歌的表情和那份合同都一起纳入眼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选择相信事实自己没有在做梦的余清开口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相长歌侧眸,扫了眼自己脸边的合同,抬手,指尖轻推开余清的手腕。
“如你所见,我给我们报了一期荒野求生的比赛节目,两人搭档,为期一个月……”
说到这里相长歌顿了下,又解释道:“也不一定是一个月,如果坚持到最后的参赛选手比较多的话,节目将会延期,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对搭档而止。”
余清:“……”
谁想听这些了?
她想要知道的是——
“你想去参加荒野求生你就去啊,你把我带上干什么?!!”余清震怒的道。
她看起来像是能参加荒野求生的吗?叫荒野埋她骨还差不多。
相长歌眸露无辜:“它要两个人。”
“?”
余清气笑了:“所以呢?”
相长歌:“我没有其他朋友。”
余清:“……”
余清感觉自己一股怒火马上就要喷涌而出了,但是相长歌突然给她兜头淋了一盆冷水,硬生生地浇灭了她的所有火苗。
余清一个原地踉跄,后退了两步,把合同扔给相长歌,指尖颤栗的指着她:“你……我……我们……”
相长歌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她没有朋友?自己也没有朋友啊,她也没有大咧咧的把这事拿出来说吧。
还有,她没有朋友,她想去参加荒野求生,那就代表她能把自己也一起拉过去吗?
难道她的意思是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吗?就算这样子……就算她们是朋友,可她也不像是能在荒野求生里面活下来的人啊。
相长歌能不能为她想想。
她把她带去参加两人三足的比赛,她都要犹豫几下,而她现在,都不叫是给她上难度了,相长歌这是想直接把她送上天。
余清深呼吸了几下,才将一整句话完整说出:“你知不知道荒野求生是什么意思?你报名的这个荒野求生是那种正经的荒野求生吗?”
“如果是那种正经的荒野求生比赛,你觉得我们能活下来吗?还是想说我们就是去走一个过场,亮个相就退场?”
相长歌接住合同,拿稳,点头:“我知道,这是我今天特地飞去节目公司那边面谈了解清楚后才带回来的合同。”
“我的想法是,我们拿下冠军。”
余清又踉跄了两步,离相长歌更远了一点。
“是‘你’,不是‘我们’。”
余清严谨的纠正道。
余清从不觉得自己和这种节目有什么沾边的可能性,直到今天相长歌拿着这一份合同送到自己面前。
相长歌看着余清一改刚才郁郁寡欢的模样,富有活力得似乎能把自己掐死的样子,她勾了勾唇,上前将余清刚拉远的距离拉回来。
她拍了拍余清的肩膀,低声道:“不,是我们。”
余清:“……”
以往还感觉相长歌声音挺好听,低声说话时很有御感的余清,此刻只觉得她的声音是魔音贯耳。
相长歌还在继续道:“你昨晚不是说了么,不管我想去哪里,也不管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么。”
昨晚还在心里承诺,自己一定会尊重相长歌各钟想法的余清,此刻只想回到昨晚,一边捂住自己的嘴,一边将自己摇醒。
让她多话让她多想让她觉得相长歌被留在秀山很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可怜的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自己吧。
余清眼前一黑,企图解释清楚让相长歌明白:“我是说,你可以离开秀山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去看你想看的风景,但意思不是说让你去的时候把我也带上,我不想去!”
相长歌听着对余清露出一个恶趣味满满的笑容:“可是大小姐,我才是家里的大王。”
被她一句话堵回来的余清:“……”
大王这个事儿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
余清咬牙:“怎么,难道我不想去,你还能把我扛着去不成?”
相长歌摊摊手:“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