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想知道她为什么瞒着自己打了上官旻,又到底是想干什么。
但等自己松口让相长歌拿解雇合同来给她签,以及上官旻来了家里后的举动言论,她突然发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并不需要知道了。
或许,她可以,去知道一些,不关于自己,独独关于相长歌这个人,她的事情。
她知道,她是孤儿,那谁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呢?
是没有么?
还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人物。
于是,她选择问了。
而相长歌回答说——你。
“……你?”
反应过来后余清愣住,她讶异的望着相长歌,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相长歌一脸无所谓不知道余清在大惊小怪什么的表情:“对,是你,余清。”
余清有些怀疑自己耳朵。
在相长歌说她名字的时候,她以为她是在叫自己,而不是给她一个答案。
她?
她是相长歌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是。
余清想起相长歌来到自己身边后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逼她吃饭、说是给她提供睡前服务实际是监督她睡觉、给她找人来陪她玩、随口给她取许许多多带着嘲讽意味的诨名……
“我?怎么可能是我。”
余清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相长歌:“你,你不想告诉我就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随便给出这种答案,耍赖么?”
耍赖?
相长歌认真的看向余清。
她本来就长了一张充满不驯野性的面容,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盯着人的时候充满攻击力。斜眼瞥着人时,又自带桀骜的气息。
被她那双浅眸盯上,余清感觉自己呼吸一滞。
她听见相长歌声音沉缓的道:“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目的就是余清。
余清好好的,她就也能好好的,这种类似于绑定的感觉,她不知道对此事丝毫不察的余清是什么感觉,但对她自己而言,她并不讨厌。
末世里的日子,她其实已经过得很腻了,一直努力的生存,坚-挺着的活下去,是因为她身上带着许多人的殷切希望。
活下去,看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活下去,看人类能否能战胜天灾,让文明长存。
活下去,看看明天的夕阳是什么颜色。
……
对她来说,她能来到这里,就像是恩赐一样。
相长歌觉得自己回答余清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不管是系统还是她,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最在乎的人,就是余清了。
看着余清怀疑的目光,相长歌轻轻一笑:“你活着,我也会活着,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生命。”
“……”——
“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生命。”
相长歌说这句话的声音,像是被脑海里的一个录音机收录了一样,正一遍遍的在自己脑海里不住的播放着。
躺在浴缸里的余清,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鼻尖里一股浓浓的奶香在蔓延。
可惜她并没有心神去轻嗅这股味道,也没有注意去享受按摩浴缸的功能,她虚虚的望着虚空一点,任由思绪带她回到刚才的餐厅。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相长歌说出那样的话时,做了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相长歌说她最在乎的人,是自己,说自己和她的命一样重要。
……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是因为,因为自己父母资助了她,因为她早已经和余家签了合同?
应该是这样的了。
她受自己父母资助,几乎是将自己卖给了她家。
现在余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要是自己没了,那她……那她会得到自己的全部家产。
想到这里的余清脸一垮,又重新转个角度思考起来。
不是,到底是为什么啊,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