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你昨晚去哪了?”
虞岁:“把东西搬去租的房子那儿了。”
“你租的房子离华讯近吗?”
“很近,就在金融中心附近。”
“所以你早就打算要去华讯了?”
虞岁噎住。
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去华讯,只是恰好合适的职位都在金融中心附近罢了。
但她并不想多做什么无意义的解释,干脆直接点头说是。
“清玥说昨晚给你打电话了,你说会回来,怎么没有回来?”江叙白又问。
虞岁别开视线,胡扯一个借口:“昨晚太累了,不小心在那睡着了。”
“你知道昨晚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江叙白试探性问道。
虞岁老实点头,问他:“哥,你为什么要和秦家退婚?”
江叙白直勾勾看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原因?”
她怎么会知道?
虞岁有些懵地摇摇头。
江叙白垂下眼睫:“反正我不会和秦恬结婚了。”
话音落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动着,终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替你的翻译已经找好了。”江叙白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你交接完工作就可以走了。”
“好!”虞岁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等虞岁推开了玻璃门,江叙白在身后喊住她:“岁岁,今晚回家吃饭吗?”
虞岁回头看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恬静温柔的笑容:“不了,我打算提前搬出去了,房子都已经收拾好了。”
玻璃门合上。
微不可察的声音,他却听得清晰。
下一刻。
他看到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虞岁将工牌、电脑、资料等东西全部交还,和新来的翻译对接好工作之后,便正式离开了江氏。
趁着休闲的空窗期,虞岁打算去雾隐寺转转。
从云城来到宜城后的第一年,江爷爷和江叙白经常带虞岁一起去雾隐寺,说这里的神像很灵,拜拜能祛除梦魇邪祟。
雾隐寺里面还有一颗千年古树,是寺庙里面的许愿树,庙里人说心诚则灵。很多人将自己的愿望写在木牌上,用红绳子挂在树枝上面。
江爷爷告诉虞岁,心中有什么话都可以在这里悄悄地说。
后来的每一年,她都会找时间过来拜拜神像,再把自己的愿望写在木牌上,用红绳子挂起来。十年如一日,她的愿望从未变过。
驱车去雾隐寺的路上,虞岁收到了朝驭京的消息,依旧是简单的三个字:【你在哪?】
虞岁老实回他,又表明自己在开车,不再回复。
雾隐寺位于山脚,深邃幽静,黑瓦红墙。清淡雅静的柏木香残烟从院内的香炉里飘出来,轻轻抚过檐角的铜
铃,袅袅盘旋于天际。
香炉旁边围着不少人,拿着点燃的香转着圈。虞岁也买了一份,点燃后放进香炉。
踏入正殿,跪在柔软的蒲团上,向披着金箔的佛像拜了拜。
离开正殿,来到院子里面挂满红绳木牌的许愿树前。一如既往,她在木牌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将木牌挂上树枝的那一刻,前方出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朝驭京不疾不徐朝她走过来,狭长深邃的眼睛弯着。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洒在他硬朗的脸庞,向来的桀骜矜冷似乎平添几分柔和。树荫下带动的风把他的发丝吹乱几分,张扬又恣意。
虞岁缓缓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朝驭京单手入袋,一身黑色西装矜贵轻傲:“不是办好离职了?怎么不来华讯找我?”
“刚刚才办好!”虞岁没好气地说。
万恶的资本家啊。
这是一天也不想让她多休息。
没人性啊没人性。
“在心里骂我什么呢?”朝驭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色。
虞岁一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