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话:“可……可那是太后啊……”
“是啊,她是太后。”
婉棠垂下眼帘,眸底翻涌的冷意,“所以,作为妃嫔,本宫不能逾越规矩,不能去闹,去抢。”
“本宫只能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换……”
“凤印、权势,甚至是这残破的身子,只要她肯把明辉还给我……”
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滑落,声音哽咽:“为了不让皇上为难,本宫可以强忍着心痛,不去慈宁宫门前哭喊……”
“可我的明辉,她还那么小,晚上睡觉一定要听故事才能安眠……”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哭闹,有没有害怕……”
她这番情真意切的哭诉,连小禄子听了。
脸上也露出不忍和难过,他带了明辉这么久,早已有了感情。
李萍儿见状,忍不住插话,语气带着担忧:“姐姐,你先别急,惠姐姐知道后,已经……已经去慈宁宫要人了……”
“什么?!”婉棠闻言,脸色骤变,猛地抓住李萍儿的手,“你说慧姐姐去了慈宁宫?!”
她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惧,声音都变了调:“不好。慧姐姐那性子,最是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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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去,若是太后执意不肯放人,她盛怒之下……”
婉棠不敢再想下去,也顾不得浑身如同散架般的疼痛和虚弱,一把掀开锦被,踉跄着就要下床往外冲。
“姐姐……”李萍儿和小禄子慌忙阻拦。
“别拦我!”婉棠推开他们,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我必须去。”
“绝不能让她为了我,闯下弥天大祸!”
慈宁宫外风雪呼啸,宫内却因惠贵妃的闯入而气氛凝滞,剑拔弩张。
惠贵妃一身劲装,墨高束,未佩珠钗,只手持她那柄寒光凛冽的长剑。
如同踏破风雪而来的女战神,眉宇间尽是飒爽与不容置喙的厉色。
她无视跪了一地的宫人,径直便要往内殿闯。
“惠贵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萧雨柔强自镇定地上前一步,挡在通往后殿的路径前,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担忧。
声音柔婉却带着刺,“太后娘娘正在礼佛静修,您这般持剑闯入,惊扰凤驾,若是传出去,只怕于宁家声名有碍啊。”
“再说,明辉公主怎会在慈宁宫呢?”
“您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
她话音未落,内殿隐隐传来孩童压抑的、带着恐惧的哭声,正是明辉。
惠贵妃眼神一寒,手中长剑如电光般一闪。
“唰”
萧雨柔只觉得手中一轻,低头看去,手中绣帕一分为二,轻飘飘落地。
她吓得花容失色,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惠贵妃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提剑便往里走。
“宁氏,你放肆!”
太后端坐主位,面沉如水,手中佛珠捏得死紧,厉声呵斥,“持械闯入哀家寝宫,你眼里还有没有宫规,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惠贵妃在她面前站定,身姿挺拔如松。
毫不退缩:“臣妾眼里自然有宫规,更有公道。”
“太后娘娘,明辉是德妃的女儿,更是皇上的血脉,您一声不响将人带来,让她母亲在雪地里跪到昏厥,这是何道理?”
“臣妾今日来,只要带走明辉!”
“大胆!”太后猛地一拍案几,“她是皇上的孩子,也是哀家的亲孙女。”
“哀家想留她在身边住几日,享享天伦之乐,难道还要经过你一个贵妃的同意不成?!”
“天伦之乐?”惠贵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