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也没指望这张便签,能让情敌们知难而退,他只是单纯的想炫耀。
他拍了拍便签,让它死死黏在门上,确保它不会突然掉了下来。
江牧嘴角疯狂上扬,轻快地拉开门,周慬风睡相不好,从原来的姿势,变成了霸道的斜着睡。
他把自己捂热了,而后钻进被窝,他勾着周慬风的腿架在自己腰上,双手则抱着他的腰,热气传递,温暖的江牧下一秒都要睡着了。
他想到了什么,艰难地把手机掏了出来,维持着拥抱周慬风的动作,别扭地打字。
[江牧:在吗?兄弟(龇牙笑)(得意挑眉)]
[席伶谦:说人话。]
[江牧:我不是处男(龇牙笑x3)]
[席伶谦:哦,我早不是了。]
[江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抱着我家老板睡,你懂吗(龇牙笑)]
[席伶谦:哦,我正抱着我老婆和我两个宝宝睡(图片)]
图片是以席伶谦视角拍的,是以没有出现他,不过也没有出现清晰的人影,只有模糊的侧脸,而且就是这侧脸,还被席伶谦的手给挡着了,什么都看不见。
以及两只窝在席伶谦手边的小兔子。
江牧对着席伶谦头像比了个中指,而后把手机扔在一边。
呵,他最讨厌喜欢炫耀的人了。
没有手机干扰,在怀里有热源的状况下,江牧拥着周慬风沉沉睡去。
只不过,今晚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江牧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可他竟然控制不了梦境的走向,更奇怪的是,他甚至能感受到梦中自己的心情。
雨夜,柏油路上一辆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溅起水流,浇在江牧身上。
他用衣袖擦自己的脸,呸着溅到嘴里的雨水,往前一走,不小心踩滑了,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应该很久没吃过饭了,饿的眼冒金星,竟一下子站不起来,干脆摆烂地往地上一躺。
冷冰冰的雨水拍打在江牧脸上,沿着领口流进他破了洞的衣服内,泥巴与杂草沾在他裤腿上。
怎么看怎么凄惨。
偏偏旁边还有只鸡一直在聒噪,左一句“宿主你快去勾引反派”右一句“宿主你不要在大街上睡觉,不礼貌。”
梦里的他心情烦躁悲怆,恨不得给这只鸡几巴掌,让它闭嘴。
他都饿这么久肚子了,这只鸡不给一点帮助就算了,还一直撺掇他去攻略反派,没良心。
可他没有力气,没法捶小鸡,江牧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浇在他脸上,苦中作乐地想,至少能喝饱了。
或许这就是当狗仔的报应。
轮胎摩擦路面发出响亮的声音,又来了一辆车。
江牧撑开艰涩地眼皮,努力抬起胳膊,被雨淋的人都蔦了,寄希望车主人能看见他,起码给他口饭吃。
他的希望没有落空。
江牧看见了双皮鞋,和双笔直的长腿,再往上是张瑰丽温柔的脸庞。
还有把黑伞,伞盖在他脸上,雨水没在浇他,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深邃缱绻的眼眸。
男人弯弯眼,似在对他笑。
笑的好像妖孽。
江牧晕晕乎乎的想。
“先生,我们好像撞到人了。”司机模样的中年大叔,战战兢兢站在男人旁边,满脸懊恼后悔。
男人看了江牧一眼,重点看了看江牧肌肉和他硕大的资本,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先生,还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江牧嘴唇嗫嚅,想说话,却无法发声,眼睛一闭,彻底晕死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江牧看见了医院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味道。
身上干净,正打着点滴,躺在温暖干燥的病床里,江牧油然生出又活过来了的喜悦。
他差点以为自己真要死了。
有人开口:“先生,你终于醒了。”
江牧沿着声音看过去,这人不是昨天的温柔大美人,也不是满脸诚惶诚恐的司机,像是秘书或者助理之类的人物。
他初来乍到,以免多说多错,江牧谨慎地没有说话,盯着人看。
那人道:“我是周先生的助理,我们查过那段路口的监控,发现你晕在路口好久了,幸好周先生帮你送进了医院,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信息,有需要可以找我。”
江牧接过名片,他也不客气:“我有需要。”
助理拿出纸笔记录:“请说。”
江牧舔了舔干燥的唇:“请问你们老板身边还缺人吗?助理,司机,保姆,男仆……我都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