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伶谦打造了个拉铃,绳子很长,他用绳尾轻轻扫了扫虞溪卿手背:“你有事,拉一拉绳子,不管我在哪里,都可以听见。”
“试试吧。”
虞溪卿听他的话,轻轻一拉,绳子顶端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铃铃。
席伶谦温热吐息喷洒在虞溪卿脸上:“仙长,我在。”
面对他,虞溪卿第一次有了莫名的无措感。
席伶谦:“你可知,你这咒怎么解吗?”
虞溪卿面色平静:“无药可解,这是诅咒,无需担心,只要时间一到,我便可以恢复如初。”
席伶谦:“那要多久?”
虞溪卿摇头:“不知。”
席伶谦宽慰他:“无妨,我会为仙长想办法解咒。”
静默片刻,虞溪卿突然问他:“你不记得自己名字,对吗?”
“对。”
“那我给你想一个字如何?”
“好。”
“钦清凰鸣,飞腾破道的钦,如何?”
席伶谦对他笑:“好字。”
*
虞溪卿在席伶谦的小院入住了下来,生活平淡如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他和席伶谦的关系慢慢变熟,身上的咒还没有好,可却让他无比安心。
席伶谦不再去“令堂”接任务,他干脆在把院子隔开,开了家医馆,给人治病赚钱。
他收费低,疗效好,一来二去,很快打出了名声,来找他的人不少。
席伶谦每天限制看十人,十人看完,把医馆关了,专心陪在虞溪卿身旁。
他做什么,虞溪卿都安安静静陪在他旁边,看起来像乖巧的漂亮娃娃。
隔壁婶子偶尔会打趣,说席伶谦给自己找了个男媳妇儿,他笑而不语。
虞溪卿支着耳朵偷听,待婶子抓了药离开,他满脸单纯地望着席伶谦:“阿钦,男媳妇儿什么意思呀?你把我当媳妇儿吗?”
席伶谦已经知道虞溪卿的本性,心思澄澈透明,绝无调侃他的意思。
然而,他做贼心虚,说不出否认的话,他推着虞溪卿进屋:“外面风大,回屋去。”
虞溪卿蹭他肩,慢吞吞回声“哦~”的小尾音。
席伶谦给他擦了遍身子:“溪卿,明日我要出门采草,你可愿随我一起。”
虞溪卿抬头:“什么草?”
席伶谦没瞒他:“据说有解咒的功效。”
虞溪卿不赞成:“此类药草断不可能轻易问世,即使问世,也多是天差地别,有强兽守护,你去了,凶多吉少。”
席伶谦叹息:“我何尝不知,可你的眼睛,三个月了,还没好……”
虞溪卿扯他衣袖,放软嗓音:“阿钦,我自幼眼盲,早就习惯了,你别为我忧心,你别去好不好。”
以往只要他稍微软一点,席伶谦什么都听他的。
席伶谦吞下说服虞溪卿的话:“很晚了,我们歇息吧。”
反正这药草还未问世,不急于一时。
席伶谦问过零零零很多次解决办法,它没有解咒的药,它说需要靠时间自愈,这次的药,零零零说可能是真的。
他想拼一次。
席伶谦给虞溪卿盖好被子:“晚安。”
虞溪卿闭上眼睛:“阿钦,晚安。”
第二日睡醒,虞溪卿察觉到了不对,
他发现自己耳朵听的越来越模糊,席伶谦说的话,他要努力支耳朵,才能隐约听到,他隐瞒着席伶谦,没让他知道。
奈何,他脸上藏不住事,席伶谦很快发现了。
席伶谦克制想触摸他耳朵的手,敛去眸中几乎溢出的哀痛:“耳朵听不见没关系,我会教你,让你感受我的声音。”
他拉住虞溪卿的手,一笔一划在他手心写着名字:“这是虞,溪,卿,你的名字……”
“这是钦,你给我取的字。”
虞溪卿握住手心,像孩童得到糖果那样满足开心:“阿钦,我握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