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钊把它拎起来,揣进口袋里,神色坚毅:“我跑回去。”
他脚一蹬,直接跑了起来,零零零黄色鸡毛随风飘摇,都乱了很多。
它在宿主口袋里都没办法玩手机了。
秦石钊刚跑了两百米,一辆熟悉的车在身边晃,他注意力分散,脚下的步伐不由慢慢停下。
难道是傅汀泠来找他了吗?
抱着这个想法,秦石钊心里忐忑又期待。
车停在了他旁边,他看见有人打开车门,可惜走出来的是秦石钊见过几次的司机,不是傅汀泠本人。
秦石钊没有把失落表现在脸上。
他开口,询问司机:“傅……傅总安全到酒店了吗?”
司机点头,接着说:“是的,秦先生,傅总让我送您,请上车。”
秦石钊摇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跑回去。”
傅汀泠车那么好,他怕坐脏了。
司机露出为难的表情:“秦先生,这是傅总的要求,要是我没做到,这会让我的工作很难做,请你理解我。”
相比于弄脏座位,秦石钊更不想让司机工作遇到麻烦,他点点头。
秦石钊小心蹭上车内,他人高,需要弯腰,才能不让脑袋撞到车顶,他掏出旧衣服,用旧衣服擦了擦座位。
然后秦石钊把自己的旧衣服,对折又对折,摆在位置上,形成个垫子,他舒了口气小心坐了上去。
秦石钊扣上安全带,司机开始开车,车辆缓缓移动。
他摸出手机,望着和傅汀泠的聊天框发呆,傅汀泠没给他发消息,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
难道还在看那种录像吗?
秦石钊心中涩然。
为了掩饰,或者为了汲取些类似安全感之类的的东西,低头看着自己现在这身行头,他现在可是把好多好多年工钱穿在身上。
是傅汀泠亲手给他挑选的衣服。
他摸了摸料子,真的很滑,很高级,不知道傅汀泠有没有给其他人买过。
这么好的衣服,傅汀泠都愿意给他买,应该,应该……不讨厌他吧。
秦石钊不想变得多愁善感,他没有再想这些,他望着车外的风景,看着景色一个个倒退。
为了省钱,他很少坐车,除非迫不得已才会打车,除去刚刚坐车去买衣服,这是他第二次坐傅汀泠的车。
秦石钊鼻翼动了动,好像……还能闻到傅汀泠身上的冷香,清幽冷冽。
他耳朵根一下子红了大片。
秦石钊觉得和坐出租车的感觉很不一样,具体是哪不一样,秦石钊说不上来。
轮胎碾过平整的柏油路,渐渐到了凹凸不平的土路,景色同样有了变化。
秦石钊道:“请在这停下。”
这里离工地一千米开外,不会有熟悉的工友看见他,剩下的路程秦石钊可以走过去。
司机见他态度坚决,打开车门:“秦先生请忙。”
秦石钊抱着自己的旧衣服,走在回工地的路上。
工地干活的工人认不出什么名牌衣,对他们来说只有耐不耐脏的问题,就算秦石钊穿着名牌衣,他们也不知道有多贵。
也不会想七想八。
车不一样,很多人都买不起车,也有些人喜欢车,认得出牌子,知道价格有多少。
更何况,这辆车傅汀泠坐过,也有工人瞧见他从这车下来。
再结合秦石钊也坐过这车,很可能会有很多不好听的话,巴结抱大腿都是好听的,还有很多恶意奇怪的揣测。
反正秦石钊不想傅汀泠被别人这样误会。
秦石钊快步走到了工地,现在正好是饭点,他还来得及吃晚饭。
不过秦石钊率先回了宿舍,把自己这身顶好的衣服换了下来,小心理好,挂在钩子上,换上耐脏耐油污的普通衣服。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表,有些迟疑,这块表上还沾染着傅汀泠的气息,秦石钊不想取下,可工地到处都是沙子还有水泥砖块,随便一个磕磕碰碰都容易坏。
尤其是这种精细的小玩意儿,更是需要精心呵护。
他想了想,把手表取下,藏在枕头底下,等以后下工了再戴。
秦石钊走到吃饭的地,盛了很多香喷喷的肉吃,这边很多人,大家热闹的凑在一起,聊天八卦吃饭。
陈勇瞧见他,一边吃一边说:“小秦啊,你咋不收我的钱,怎么这么见外。”
秦石钊和陈梦都没跟他说相亲失败的事,陈勇还以为他们两个相的还行。
秦石钊咬下口鸡腿肉,嚼碎吞咽,他看着陈勇,感觉些许愧疚,陈勇帮他相亲,也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