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外隐约传来争执声,夹杂着天鹰堡弟子的劝阻与几名年轻人的呵斥,似乎是身着红衫的访客与守门弟子起了冲突。
这几日想拜访元照的人太多,天鹰堡特意派了弟子过来帮忙守门,防止有人擅闯——此前并非没有先例,只是那些硬闯的人,全被阿繁、阿简两人打飞了出去。
元照缓缓掀开眼皮,声音清淡:“外面是什么动静?”
阿青侧耳细听片刻,眼中顿时泛起几分兴味,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摆道:“好像有人来咱们这儿闹事,我去瞧瞧!”
此时院外,一名身穿红衫的年轻男子正昂着头,神色倨傲得不可一世:“不过是个小小天鹰堡,也敢拦我九鼎山的路?”
原来闹事的竟是九鼎山弟子。
说话的男子身后,还跟着数名同样身着红衫的男女,为的林岳眼神锐利如刀,眉头紧紧皱着,显然对天鹰堡弟子的阻拦极为不满。
守院的天鹰堡弟子涨红了脸,双手死死抵着门板,咬牙坚持道:“元姑娘早有吩咐,不见外客!诸位还是请回吧!”
“放肆!”一名红衫弟子勃然大怒,扬手便朝那名天鹰堡弟子肩头砸去。
这一拳力道极重,天鹰堡弟子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肩头疼得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阿青缓步走出,初时眼中还带着几分好奇,可瞧见天鹰堡弟子被打,眸底瞬间凝起一层冷意,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儿动手伤人?”
一名天鹰堡弟子连忙忍痛上前,低声对阿青道:“阿青姑娘,他们是九鼎山的人。”
九鼎山?阿青微微一怔——便是那位熔炉大师所在的九鼎山?
见阿青面露讶异,几名九鼎山弟子只当她是被“九鼎山”的名头震慑住了,脸上的倨傲之色更浓。
林岳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语气却带着明显的挑衅:“在下九鼎山弟子林岳,特来向元大师请教锻造之术。还请元大师不吝赐教,也好让我等见识见识,这‘锻造大宗师’的名头,究竟是实至名归,还是徒有虚名。”
这话明着是“请教”,实则是质疑元照的实力。
江湖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位年轻的锻造大宗师,最不服气的便是九鼎山弟子。
他们的师父熔炉大师成名数十年,早已是江湖公认的锻造泰斗,如今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竟能与师父齐名,这让他们如何甘心?
近来江湖上更是传出流言,说元照的锻造技艺远在熔炉大师之上,还编出“一浪更比一浪高,前浪拍在沙滩上”的戏言。
只因元照近两年接连锻造出两把神兵,而熔炉大师已有十余年未曾出新作。
这般流言让九鼎山弟子对元照的不满更甚,如今得知元照在天鹰堡,便特意上门来要“讨教”。
旁人不知,这流言正是蒋不疑暗中散布的。
当年他多次求熔炉大师重铸神兵,均被拒绝,心中本就存有芥蒂;如今见有新的锻造大宗师现世,便想借机羞辱熔炉大师一番。
况且在他看来,元照的技艺确实更强——他虽不懂锻造,却记得熔炉大师为他锻造龙吟剑时,足足花了数月;而元照锻造神兵,他曾亲眼所见,仅用了一夜便大功告成。
孰快孰慢,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可蒋不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论真正的锻造技艺,元照未必及得上熔炉大师,她的优势,在于修仙者独有的神妙手段,这是寻常锻造师无法比拟的。
阿青本就因对方动手伤人而怒火中烧,此刻听林岳阴阳怪气地挑衅,更是怒不可遏。
她叉着腰往前踏出一步,清脆的嗓音里满是火气:“敢在你姑奶奶面前动手伤人,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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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见我姐姐?家里没镜子,总该有尿吧?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看你配不配!”
林岳被这番粗话骂得脸色涨红,他没料到元照身边竟有如此无礼的丫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满是不屑:
“黄毛丫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让元照大师出来!她既敢与我师父齐名,为何躲在屋里不敢见人?”
他们只知元照是名满江湖的锻造大宗师,却不知她还是个实力堪比一品的高手。
(注:元照虽然有所突破,但却还没达到质变,目前还不能匹敌绝顶高手。)
“你是想说我姐姐沽名钓誉?”阿青瞬间炸毛,骂她可以,可辱及元照,绝无可能!
她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蛊囊——那里藏着她最得力的三只蛊虫:大白蛾、金环鬼面蛛与黑玉蜂。
天鹰堡弟子见气氛剑拔弩张,连忙上前打圆场,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各位有话好好说,元姑娘确实不便见客,并非有意怠慢……”
双方都是天鹰堡得罪不起的贵客,他们只能夹在中间低声下气。
可话还没说完,林岳身边的红衫女子便扬手将他推开,语气冰冷:“天鹰堡的人少碍事!我们找元大师,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