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
当瑞克·桑切斯抓住我的手,特别肉麻地抚摸我的手掌和手臂,好像我是什么宝贝一样,就差流口水的时候,我就觉得此人可断了。
好嫌弃啊。
必须当断立断。
我皱着眉头开口:“老头,吻我。”
老头:“……”
老头垮起一张死了老婆的老脸:“嘶,戴安,我感觉你对我没有尊重。”
我嫌弃地盯着他看。
瑞克·桑切斯痛彻心扉,急了:“人都会老,甜心,即便是你这张……呃这么赏心悦目的脸也不会例外。”
我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在说什么呀,我从来都不是年龄歧视的人,我说了,我对你是老头没意见。”
瑞克·桑切斯:“听着,没意见就是有意见,真正不在乎的不会揪着衰老这点不放!”
死老头。
我瞪他,想赶快进入正题:“吻我。”
瑞克·桑切斯反而介意起来:“亲爱的,我们并不急于一时,等你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了再吻,更好。”
我不再听他未完的话,踮起脚尖,揪住他的衣领向下拉,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瑞克·桑切斯的呼吸瞬间停滞,世界也仿佛在此刻不复存在。
只有我和他。
当他即将投入这个吻时,我开始尖叫,非人地,从口中呕出淡绿色的液体。
瑞克·桑切斯立刻察觉不妙,向后躲去:“你有什么毛病?戴安!”
可我的手指立刻穿入瑞克·桑切斯脑后的发丝,猛地收紧。
他因吃痛而后仰的动作瞬间僵住,试图躲闪的头颅被固定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们混合口中唾液。
舌头两条柔软的蛞蝓一样,恶心地纠缠,粘稠、湿冷的流体从我的喉咙深处被渡到他的嘴里。
我说得没错。
瑞克·桑切斯极度渴望我,他的身体正在背叛意愿,来主动接纳这场令人作呕的仪式。
自我的界限在那一刻模糊了。
分不清是谁的气息,谁的体温,我们像两股交汇的暖流,融合成同一个温暖的……
集体。
……
真可怕,瑞克·桑切斯也成了联合体载体的一部分。
瑞克·桑切斯的意识和我一起在庞大的群体智慧的意识里沉浮,他这大份不着急恢复自我,而且纠缠住我的意识,和我对账。
准确的是吵架。
夫妻吵架。
老头智慧气得说话坑坑巴巴:“屎!戴安,你你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人,还试图把我也锁进去!”
我更烦了,烦老头式说话:“我烦你。”
瑞克·桑切斯:“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没有好奇,戴安,从一开始你就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是我强迫你,是我强求给你的爱,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抛下我!”
瑞克·桑切斯:“戴安你主动过吗?我们的爱只是我单方面的吗?我必须时时刻刻把我的爱奉献给你!”
瑞克·桑切斯:“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是不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样做?”
瑞克·桑切斯:“戴安,你遭遇的是你不更爱我的报应。”
他长得好像老去的prime瑞克,我想。
我说:“我为你遭受的疼痛还不够多吗?”
“不够,”老去的瑞克·桑切斯说:“因为你不好奇我,所以要把你锁在瑞克的生活里;因为你不更爱,所以你必须遭遇瑞克对你的伤害;因为你总是假装被迫接受,所以要面对更高层面的苛刻的审视;因为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断掉与世界的链接,所以你即便死去,也被复活过来——”
“戴安,我爱你。”瑞克·桑切斯说。
我说:“我完全没办法理解你,你从不体谅我,每个你都是一样,不变,永恒,自私,你不能感受到我。”
瑞克·桑切斯说:“那我们现在就融在一起——!”
他强硬地抓住我,触碰的地方立刻失去形状,我们没有屏障,变成了粘稠的、流淌的介质,两个人紧密而恐怖地融合在一起。
我的视线开始重叠,竟然透过自己的眼睛,看见了瑞克·桑切斯的感受,我梦中的麦田在他感情里熊熊燃烧。
他的痛苦、他的疯狂,一路灼烧我。
我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