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桑切斯立刻露出经典表情——嘴唇向下努的心虚表情,带着这副表情才磨磨唧唧叽叽歪歪念叨着什么恐龙、什么黑料、什么这样很没面子别人还以为他怕了恐龙地走进来。
讨厌,扫兴,这个人就是上天对我的折磨!
想给他一记窝心脚。
等到瑞克·桑切斯站到我身边,窗外的阳光落在我们身上,平常得恍如隔世。
他抬起手,垂着眼,非常自然地帮我拢了拢被微风吹乱的耳边金发。
我们仿佛只是在新婚后里稍稍分开了一会儿,如今又站回了原地。
我一直喜欢他,我爱他,所以我不符合期待地不记得伤害,爱捡垃圾,万事活该。
“戴安,”瑞克·桑切斯抬眼,注视着我,“恐龙让社会上都没有歧视性言论、不重要的情绪宣泄、政府转移矛盾出现的假议题……人们没有言论自由了,这违反最基本的人权。”
美国人悲伤不已:“戴安,因为恐龙包揽了全部,没人工作,没人需要钱,就没法剥削和不平等了,那群共产主义恐龙导致资本主义没了!”
“戴安——”
我大怒:“……住嘴!万恶的资本主义人!我跟你去找出文明得不行的恐龙的黑料,行了吧!?”
我眼见瑞克·桑切斯终于假装不在意实则眉飞色舞起来。
“当然好啦,戴安。”
恐龙的存在就是对他的挑衅!
瑞克·桑切斯用手一只迅疾地箍住我的后背,另一只穿过我的膝弯,将我完全地、不容反抗地嵌进他的怀里。
“做什么?”我抵着他。
瑞克·桑切斯低头用额头贴贴我,喃喃:“上帝啊,我的甜心,你也太爱我……”
嗯,这人实在太差劲了。
瑞克·桑切斯:“不说话就是默认。”
天旋地转。
“啊!”我的惊呼半途碎在喉中,本能地搂紧他的脖子,将脸埋进去。
得意洋洋的瑞克·桑切斯抱着我开始旋转。
我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体温,身上的气息——像海浪一样将我淹没。
这也像新婚的时候,我那时感受到的……在眩晕中感到一种堕落的快意,仿佛正与瑞克·桑切斯一同坠向某个未知的深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再糟糕能糟到哪里去?
总不会后面还有个大坑在等着我吧。
“有点像迪士尼公主电影,”我指这个莫名其妙的旋转,“就是差了唱歌。”
“确实。”瑞克·桑切斯赞同,并清了清嗓子准备公主开唱。
我瞥着瑞克·桑切斯颈间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青筋。
这挺性感的。
我很着痕迹地狠咬了他一口。
瑞克·桑切斯停下。
整个世界仿佛也随之定格。
他微微喘息着,看我,黑白分明的眼瞳,熊熊燃烧着火焰,又沉淀为一种更深、更暗的东西——
对我毫不掩饰的、赤。裸的渴望。
明明白白。
“戴安,”他呼唤我,“我的甜心,我的妻子,我的灵魂伴侣。”
瑞克·桑切斯的目光从我的眼睛,缓缓巡弋到我湿润的嘴唇,再到我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
我就这样被他横抱着,全身的重量都托付于他。
他托在我膝弯和后背的手,存在感那么强,热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一阵阵传过来。
此刻的凝视与沉默,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亟待爆发的……
“嗯?你现在就要去调查恐龙黑料吗,大侦探瑞克?”
我玩味地手指屈起弹了一下他的眉心,毛茸茸的,由于bro是一字连眉,所以那也是眉毛的一部分。
而且由于瑞克·桑切斯此人就是个大ip形象(他自称是),还不能剃两半随意修改标志。
瑞克·桑切斯:“这个、呃、我想……”
我打断:“想屁吃。”
谈人权是吧,人权可不包括想做。爱就做。爱。
直到我们到国家图书馆恐龙专区查资料——恐龙专区的资料由科幻版本的恐龙更新过,地球根本不是它们成为高素质文明后第一个到访的星球,而是第无数颗,前面每颗都遭遇了陨石,在地球上的它们还专门悼念过变石油的地球龙祖宗们——的时候。
瑞克·桑切斯还在:“根本不差这点时间,我会很快的?”
我在翻书的间隙终于给了他一记窝心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