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段清聿着急的脸色出现在自己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看她面色不好,沉下声音:“哪受伤了?”
纪雪礼看着他,强撑起一抹笑意摇头:“没有,我就是刚刚不小心磕到脚了…”
段清聿垂眸看她,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眼里没什么温度:“别瞒我,快说。”
“我…刚刚做了个梦。”纪雪礼知道他不开心了,开口。
“嗯,然后。”段清聿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睡衣,让她坐下来,去拿了一件毯子给她披上,握住她冰凉的手,
他在自己面前单腿蹲下,纪雪礼低头看着他,挣扎了会还是说了出来,声音发涩:“梦里的我,割腕自杀了…”
纪雪礼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顿住,骨节凸起,在微微颤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纪雪礼看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问道。
段清聿嗓音有些哑:“我知道。”
“有人说你没有在德国读书,以防万一,所以我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找到了那时你的房东。”
“是不是还吃过安眠药?”纪雪礼问道。
“对。”段清聿眼底变得沉黯:“说你精神错乱,时而清醒,不清醒时就吵着说要回国。”
纪雪礼瞳孔一缩,精神错乱…那就说明不清醒的时候反而是真的她。
“我醒了过来…”她说。
“是,不然房东不会这么说,你也不会…自杀。”段清聿说到那两个字还是十分的不忍。
纪雪礼道:“用这种方式我醒了过来,但没了全部的记忆…”
“没关系,你回来已经很好了。”段清聿站起了身,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握着。
“我每一次做的梦都是之前的事,高中你出国,还有这几次,是不是代表我要恢复了。”纪雪礼仰起头看他。
“你知道我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吗。”段清聿抚了抚她脸颊的碎发。
“我们一起的那个车祸,我恢复了记忆。”
纪雪礼也能想的到,因为从那之后他变得跟之前就有些不一样了,但她没想到的是,是那场车祸才让他想起来。
“但在此之前,跟你重新见面开始后就有细碎的记忆在脑海浮现,关于你。”段清聿语气轻缓。
纪雪礼脸蹭了蹭他的带着暖意的掌心:“段清聿,如果没有这些事,你说我们会不会都已经结婚了。”
他高中出国,三年接近四年,那就是大学毕业,到现在又是三年过去,整整七年时间…
段清聿眼神稍稍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轻微的闷笑从他胸腔溢出:“想跟我结婚?”
他说话的声音,尾音拖长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纪雪礼脸色不自然了起来:“我就是这么比喻。”
“我答应你这个要求。”段清聿打断她的话,挑起眉。
“滚蛋,不要脸。”纪雪礼心情好了许多,抬手还给了他一拳。
段清聿笑着握住她的手,吻了她的指尖:“所以,像之前的事不要再发生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