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纪雪礼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可能不是因为刚才,她皱了皱眉。
段清聿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目前的她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在德国时,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苏醒了…
跟身体里的人对抗,不惜采用了极端的方式来让自己不被消失或者代替…
在德国那几年,并不是像她说的那么好,三年暗无天日的斗争,最终迎来了现在的结果…
段清聿不准备告诉她德国的事情,他又吻了吻她的手腕,说道:“以后,如果我不清醒了,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让我醒过来。”
他说的是无论什么方式,但其实只有一种伤害自己的方法,才能让他清醒…
之前的车祸,还有那个烟疤…
“不…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纪雪礼摇头,眼睛红了红,她就不信只有这一种办法,一定还有其他的。
她在德国也是只用了这个方法…
段清聿将她揽进怀里,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眼底像是染上了雪色一样,变得通红,眉眼之间,有戾气有不舍,也有着沉痛。
“答应我,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一定要让我清醒过来。”段清聿给她手心塞进一个东西。
这次不想睡之前,根本没有缓神的机会,如果她没有及时出现,他就又一次的不再是段清聿了。
所以,他必须得做好十足的准备。
纪雪礼感受到他的动作,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一把匕首…
她瞳孔放大,指尖开始剧烈的抖动,猛的就要将手里的东西给扔掉,仿佛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但面前人手速很快,强制让她拿住那把刀:“疼痛,只有疼痛才能让我清醒。”
“我不同意!”纪雪礼怒吼一声,声音哽咽,呼吸在看见这个东西的那一霎那都跟着断了一秒钟,
她看着他的脸,登时红了眼睛:“除了这个之外,我们会有别的解决办法的,不能这么做…”
段清聿擦去她眼角的泪,却擦了之后,又源源不断的涌出,那双眼睛如同被薄雾笼罩的湖面,失去了焦距。
“万一而已,我不会出事的,我们…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段清聿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声音嘶哑。
纪雪礼深吸一口气,因为锥心刺骨的悲痛,让她近乎歇斯底里:“你所谓的准备就是让我刺你一刀,或者是用别的方法来伤害你吗!我告诉你,我不允许!”
她狠狠的将手里的刀给扔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愤怒和心疼交织在一起,喘不过气。
阴寒的声音自齿缝间挤出:“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段清聿连忙拦住她:“礼礼,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冷静!”纪雪礼仰头看向面前的人。
段清聿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感受到她那单薄的肩膀,嗓子干涩,艰难出声:“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