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皇后的长秋宫内烛火摇曳。
圣上盘膝坐在软榻上,抬眼望向坐在一旁的皇后,疲惫之色稍减,眼中满是温情。
皇后轻抿嘴角,笑意盈盈,她伸出手,为皇帝斟上一盏热茶,轻声说道:“陛下,今日疲累,可要早些歇息?”
圣上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暖意在心间流淌,他微微颔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皇后:“有皇后在旁,朕心中便觉安稳。”
一句话,皇后的眼泪涌出:“陛下”
她被先帝封为太子妃的时候,一眼就喜欢上了还是太子的池曜。
他当年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让她忍不住仰慕。
本以为,池曜登基,她是皇后,跟圣上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
池曜当年也是喜欢她的,她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
还有亲姑母是太后,就算是有别的嫔妃,也不会越过她去,日子肯定过的顺风顺水。
再生下嫡子,地位将无可撼动。
可哪想到池曜登基第二日,太后就将云语湘弄进宫来,封为贵妃,还让池曜专宠她一人。
云语湘给她下毒,池曜去给她要说法,还被太后骂了出来。
他的无奈,她明白,只得避其锋芒。
这一避,就是十几年。
圣上也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叹了一口气:“你的委屈朕知道。”
为了母后,确实辜负皇后良多啊。
“母后有执念,我何尝不是有执念呢,幼年不得母后喜爱,长大了总是想讨她的欢心,最终委屈了你。”
“终是朕对不住你啊。”
圣上很是歉意,让皇后避入佛堂,是他不作为的结果,没有平衡好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关系。
现在看来,自己当年真是傻透了。
以为真心能够换来真心,太天真了。
“陛下不要这么说,事情都过去了,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
韩舒蓉这么些年的吃斋念佛,已经都看开了。
“朕当年让你假死出宫,隐姓埋名,嫁个好人家,你为何不走?”
韩舒蓉眼神黯淡了一些:“你当真不知道我爱你吗?”
说到这里,圣上更加觉得对不住她了。
“朕知道,朕也喜欢你,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想你出宫去。”
韩舒蓉也问出了自己埋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疑问。
“陛下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得到,可为何当时咱们成婚后,为先帝守孝,一年不能行房事,可为何后来,还好没有宠幸我?”
“当真是为了云语湘守身如玉吗?”
“可也不对,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五皇子的出生了。”
这话问到了圣上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
他盯着烛火,挣扎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流放三千里
“对你,朕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朕有隐疾,不能人道。”
韩舒蓉都要惊死了,不能人道?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