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怨沸腾
“罪臣喜欢银子,攒下这么多的粮食是为了换成钱财,可是没想到暴雪封路,没有及时的卖出去,才囤积在这里。”
“今岁抚州城上贡的税银是五十万石米粮,这么说剩下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抚州是东曦最大的一个州府,面积甚广,税收每年都是五十万石粮食。
本以为是这边寒冷无比,一年只能种植一季,收成少。
可没想到收成不少,只是被贪污了。
这里只有一百万石,私下里被李凌苍转移走多少都不知道。
“是。”
“这样的事儿,你干了几年了?”
“罪臣发誓,只有今年啊,还请王爷饶了罪臣的家人吧。”
“嗤李凌苍,你可是在抚州盘踞十几年了啊,只有几年?那你的意思是抚州的收成只有今年是好的?”
“罪臣罪臣”
每年交上去的税银是个死数,摄政王一查便知,他没办法辩驳。
冥一这时从西边走过来,脸色非常的沉重,瞅了一眼李凌苍,跟看死人一样。
然后凑到池暝的耳边说道:“王爷,那条是通往西边的山里的,里面有私兵。”
池暝所料不错,这些粮食不是用来还钱的,是用来养私兵的。
“多少?”
“属下预估了一下,大概有五万左右。”
池暝的舌尖反复的咀嚼着这五万这两个字。
百万石粮食,真是轻轻松松的养五万人啊。
李凌苍,本事真大。
也怪自己,对农事不太懂,才导致出现这样的纰漏,要不然早就知道抚州有问题了。
他们二人嘀咕的几句,外人根本是听不见的,只是听不见,李凌苍也紧张的盯着,因为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
他为何是从西边过来的?为何不是东边或者是别的方向,偏偏是西边?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所说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关于他的。
紧张之下,他更加想不出该怎么回答方才摄政王的问题。
情急之下,他只能瞎编了:“王爷,罪臣去年被查出来绝症,大夫说是药石无医,罪臣将死,儿子又不争气,只想给家人多留一些钱财,才有了今年这样的事情啊。”
“看来你是等不到绝症爆发了,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李凌苍的脖子往回缩了缩,他不想死啊。
“王爷开恩啊,看在罪臣为抚州兢兢业业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罪臣的家人吧,罪臣的老母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啊。”
“八十岁?你知道这些日子冻死了多少八十岁的老人吗?你的母亲是母亲,别人的都不是?”
他直直的盯着李凌苍的眼睛,好像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内心。
“李凌苍,那条密道,你当真以为本王没有发现吗?”
“你都想着谋反了,你的家人还想脱罪?你的律法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凌苍眼神急剧的收缩,内心慌乱之下,不自觉的看向西方。
身子抖的厉害,整个人处于了紧绷的状态,就像是绷到极致的弹簧一样,就差一点,就会碰的一声,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