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的父亲是一个小贵族,他自小生活在王都,靠遗产维持作画的基本开销,从来没常识过带孩子,还是正值少年的叛逆王孙。
奥弗见老师不说话,又道:“再说了,没了我在这里,您哪有那么多金子可以拿来磨粉用”
廖沙有个被家族除名的哥哥,外人皆不知内情,但这么多年廖沙一直养着他。
“哎呀,这点儿,明天再画吧,我听说这里镇外有个餐厅不错,叫什么特丽农花园,据说酒水很有名……”
奥弗拉着廖沙收拾工具,在月光璀璨的晚间,挤过卖艺人和小商贩,进入了贫民消费不起的特丽农花园。
奥弗四处瞧,没觉的有什么稀奇,他在柜台前点了最近主打的鲜花酒,又点了几道掌柜推荐的菜。
他与廖沙平时住在领主宫里,近来有集中的作画工作,就住在丁戈附近的贵族庄园里,只有商人才会住这种地方。
奥弗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他瞧着桌上放置的香草,花瓶,以及墙上的画儿,点了点头:“这里的陈设虽然不值钱,但还算有审美。”
抬眸,他忽然撇见廖沙背后不远处一个眼熟的面孔。
“你看,那是不是今天在教堂里的那个小姑娘”
伊莎贝拉与玛格丽特在窗边的座位上,二人在绘制详细的建筑图。
乔治经过一天的谈判,把花园背后的五亩林地以一百六十银币的价格买了下来,他们打算把特丽农花园的围墙拆掉。
“真是一群草莽,若不是勋爵留着他们有用,岂会让我养着他们。”
香缇夫人曾在领主宫时,是负责照顾西蒙。塞巴斯蒂的女仆,她可怜勋爵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对待他就如同儿子一样照顾。
当时的索图特女公爵对西蒙这位继子视若无睹,那时香缇还姓安托瓦特,她从厨房烧火的奴隶,竟然变成了照顾勋爵的女仆。
如果不是勋爵被人轻视,有出身的侍女不愿意照顾,她恐怕一辈子都是最低贱的奴隶。
如今的这群海盗,是勋爵的母族遗留下来的势力,虽然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辉煌,可野心却一点没变。
香缇夫人不明白为什么西蒙要留着他们,忍受他们的索取。
“既然他们不老实,弄的男爵下令海禁了,那么我们就断粮食,反正运不过去,叫酒坊这个月增加一倍的生产。”
艾米悄悄说给玛格丽特,她曾经看见娜莎在六楼一个商人的房里呆了好几个小时。
那商人平时出入酒店,凡是娜莎上班儿,她总会去很久,可艾米又说,她听会计室的人说,那商人是赊账住店。
艾米怕玛格丽特又做好人去告诉娜莎,又说:
“现在赊账住店的人也不少,娜莎家里对她不好,要是能从那商人身上得点实惠也好。”
玛格丽特听了,她心里存着这些事儿,心想。
会不会这赊账住店的商人,就是原身遇到的那个骗子?
只不过因为原身的芯子换了一个人,所以这蝴蝶效应就轮到了娜莎?
想着,她就抵达了七楼的“蛋白石”套房,房门外依旧是那两个侍者,玛格丽特与他们问了早,便提着桶子进屋。
她这回看,书房的门还没打开,里头没有人在,浴室里有哗哗的水流声,又停了。
扫完了壁炉,又从储物间里拿了煤炭打算续上,她意外瞥见了衣帽间里的一个影子。
一位先生穿着整套晨礼服,在衣帽间的门后露出半副肩身。
叫玛格丽特躲着定睛一瞧,他身上的衣裳,那锋利的剪裁轮廓,肩线疏阔,腰身收的窄而挺拔,戗驳翻领,一粒扣,下摆弧度做的流畅内敛,丝毫不张扬。
但从料子,到版型,一看她就知道,绝对是出自英格兰名家之手,与纽约裁缝的作品一比,鹤立鸡群。
也只有那里的老裁缝,才也这种令人钦佩的手艺。
不过,这位先生的身形比例也是上品,若是给这样的客人做衣裳……
玛格丽特正盯着想,愣了一会儿,她又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冒犯,才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去放碳火。
索伦对着镜子,将领结调整好,他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盯着他看。
可回首看去,外头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女工在壁炉那儿专心烧碳。
玛格丽特生起了火,打算离开,没走两步,叫衣帽间里的先生叫住了。
“您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她要稍微仰头,才能与这典型欧罗巴人长相的年轻先生对视。
“请你,把这个丢掉。”
索伦面无表情,他的手里,拎着一件原色衬衣。
玛格丽特看着分外眼熟。
“你昨天给我那双鞋样子挺好,是不是在镇上的鞋匠铺买的?能帮我再买一双吗?我带回家,给我妹妹穿。”
她说了这些东西,又借此机会,提出了要送玛格丽特一条新裙子。
玛格丽特推辞,贝思却说:
“我都使唤你帮我办这么多事了,你收我一条裙子又怎么了?嫌不好吗?晚上我拿给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玛格丽特只能接受。
二人聊的火热,引人侧目,又在过道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