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烟花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就又开始燃放,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他们在阳台上第一次看到烟花的时候长多了。
或许是因为这时候说话太小声会让人听不到,而佐久早又习惯不了太大声说话,他只是靠近她的耳朵,嘴唇轻轻蹭到由里的耳垂上:“冷吗?”
由里摇摇头。身体出了汗又一下脱离了他的怀抱时确实有些冷,但是此时此刻被裹成这样就像抱住了一个小火炉。
确定了她的身体状况尚佳,佐久早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只是很轻柔地捋顺了她的头发,在这期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脸颊和头发上印上轻柔的吻。
由里静静地享受着他的服务,直到心跳平静下来,自己的意识完全回到自己身上,身体的感受也回归正常的水平。
等烟花的声音终于落下,由里听到佐久早对她说:“对不起。”
“为什麽这麽说?”刚才是无名火,现在又是不知道来由的道歉,由里只有脑袋露在毛毯外面,像遇到不解的问题的白鼬那样——或许两个人相爱久了就会越来越相似吧——她转动脑袋,茫然地看着他。
佐久早解释起来有点磕磕绊绊:“因为我听到你说不喜欢我的反应有点……幼稚。”
佐久早圣臣居然会反省自己,还说自己有点幼稚。
这一幕实在是太新鲜了,以至于由里对此本来就不算多麽顽固的不快很快就消散殆尽,她只是垂着眼低低地笑起来:“对于一个幼稚的人来说臣臣的水平好像太高了。”
或许是因为听到由里还在打趣自己,佐久早也稍微放松了点,他也几不可察地笑了一声,把她的下巴捧起来不让她往别处乱看:“虽然知道你感觉不错对我来说很好,但是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方面的。”
刚才一句话都不让由里说的人是他,现在捧着她脸让她必须和自己调到同一频道进行对话的也是他。
由里的脸颊肉在他的掌心里被捂得暖洋洋:“臣臣嘴上说着自己幼稚,可是根本就没有要改的意思。”
佐久早的脸又和她贴近了。
由里迅速像鸵鸟把头埋进地里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了佐久早选手雕塑一般的胸肌里:“臣臣不要再亲我了我真的累了!”
佐久早抬起手轻轻搓搓她的耳垂,语气变得有点委屈:“你不仅以前不喜欢我,现在对我的感情也进入倦怠期了。”
“臣臣我真的冤枉啊!”由里哀嚎了一声,她发现此时此刻这个鸵鸟姿势可以保证自己完整地表达不被亲吻打断,于是就这样继续说了下去,“我只是觉得光看脸的喜欢不能算是喜欢才那麽说的,我怎麽会不喜欢你呢?”
由于他们现在贴在一起,由里能感觉到佐久早的身体很明显地僵了一下。
没想到吧?
怎麽有人连这个都想不到啊!
佐久早过了一会才说:“你刚才怎麽不说?”
……
这难道是她的错吗?
由里不无恼怒地从他怀里直起身瞪了他一眼:“臣臣你最好不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我……”
她剩下的话又被佐久早的嘴唇堵回嘴里了。
由里的心中一下闪过很多词条。
什麽“知名排球选手仗美色行凶”都太温和了,得用“v联盟著名国手对其爱人实施诈骗使其丧失表达能力”这种级别的才足够攻击到不好好道歉只会撒娇耍赖的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也知道她确实累了,这一次的吻只是浅尝辄止,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他只是把手伸进毛毯里,让这一次的拥抱不必因为毛毯相隔开来:“我爱你。”
“我也爱你,臣臣,”由里感觉他的手臂暴露在空气里有点凉凉的,干脆把他也卷进毯子里,“但是这不是用来道歉的话。”
佐久早小心地看了看她有没有露在毯子外面才继续说:“那……由里,新年快乐?”
“祝福也不可以算作道歉……等一下,已经到新年了?”刚才由里并没来得及看时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她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时间早就过了零点,日期的数字已经翻页到了新年的1月1日。
佐久早笑了笑:“是啊,不然刚才那麽多的烟花都只是为了庆祝我们的相爱的吗?”
由里熄灭了屏幕靠在他肩膀上:“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跨年夜,确实值得庆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