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说出来的时候,竟然有点鼻酸。
但也终于知道原来什么都没有。
虞求兰愣了一下:“以前怎么不说?”
虞婳却不是个喜欢敞开心扉的人:“想到就觉得反感。”
她和虞求兰的沟通方式一直都有问题。
她和虞求兰的确关系不好,但其实很多不舒服的地方是不会沟通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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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关系如果只是让它到来,只能说把种子种了下去,不会维系,这种子芽后难免长得不尽如人意。
她们显然都没有这个能力,而偏偏没有人可以引导。
不像她和周尔襟的关系,周尔襟出生在一个幸福和顺的家庭,他一直知道应该怎么做,很多不舒服的地方他会引导。
她和虞求兰不幸运。
旷日持久地消耗对方,却死拧着不肯走,甚至越投入越多,就想看见对方低头。
明知是死局却一直不松手。
其实她们都知道是什么死死绑住了她们。
虞婳正久久怅然沉默。
却听见听筒那边传来一句:“对不起。”
虞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忍回鼻酸,冷淡说:“对不起什么?”
那头的虞求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还固执维持着高姿态:
“如果知道你在学校因为这件事被议论,我不会去讨好那个司长,想通过对方的人脉做生意。”
虞婳抱怨:“你知道就好,害我转了好几次学。”
虞求兰振振有词:“不是给你越转越好了吗,最后到了个那么好的学校,找人弄推荐信还花了我不少力气。”
虞婳在这头想翻白眼,但不知为何,反而有点想笑。
虞求兰话头又一转,郑重其事交代:
“离陈恪远点,陈恪这个人没用,对你不是真心,底层爬到高位,但对你很执着,他图的不是你,是你天生就有的一切,你习惯于数不清的好东西,去什么高端场合都自如,你的所有人际关系基本都是富人或政界后代,但这些,他就没有。”
虞婳未从这角度想过,被虞求兰一提,倒好像瞬间明白了陈恪意图。
为什么百折不挠,为什么说着喜欢却控制,为什么被羞辱可以当做没有。
因为有更大的利益可图。
虞求兰继续道:“他不是喜欢你,他是喜欢一个出身光鲜的富二代,这种人一心往上爬,有机会吞掉你一定想方设法吞掉,我见的人太多,这种男人都是最能忍也最狠的那个。”
虞婳现在对陈恪也只有恶感:
“知道了,你别因为他给钱就接受他更要紧。”
虞求兰在那边淡声道:“只要周尔襟不出什么岔子,你们就这么过吧。”
难得的,对周尔襟的肯定。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对比,衬托得周尔襟的身影都伟岸起来了。
虞婳刚想说话。
虞求兰就说:“记得叫周尔襟按时吃,过两天我让医生上门再给他看看,你如果不想要孩子,正当享受的年纪就把能享受的享受了,别等年纪上来,你就会后悔,我是过来人。”
她平铺直叙,要害分明。
但这种话题也是能聊的?
虞婳感觉脑袋好像蹭一下冒起大火,脸有点涨红,别扭留下一句:“关你什么事!”
就火挂掉了电话。
怎么能聊这种话题的。
她挂掉电话不久,林止沉来敲门。
她把对方请进来。
对方笑着说:“刚刚就想找你,但看你办公室门关着,应该是有事要忙。”
虞婳未多想:“刚刚在和我妈打电话,关了一会儿门,不是赶您。”
林止沉很自然地想到:“你和妈妈关系真好。”
听见这种话,虞婳都有些恍惚。
她的确是和虞求兰聊了十几分钟,但对别人来说,和爸妈打个电话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对她来说却基本没有。
和妈妈关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