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安的记忆里,这一个月她给九光打的电话不会过四个。就是每周末,冬儿被九光接走,她会给九光打个电话。
可电话联单上,给九光打电话几乎每天都有,时间还长。
一看电话打出去的时间,都是静安在煤仓子用功读书的时候,打给九光的。
静安一下子明白,是冬儿打出去的电话。
她细细地查看二平打出去的电话,有她相好的手机,还有她往农村打的电话。
往农村打电话更贵。
静安用黑笔把冬儿打出去的电话,画一个黑十字。把二平打往农村的电话,用红色的笔打个十字。
随后,静安拿出一张纸列个单子。
静安打出去多少电话,冬儿给九光打了多少电话。
二平打给相好手机是多少次,二平往农村家里打电话是多少次。
一笔一笔都写得很清楚。
晚上,二平和女儿丽丽回来,看到桌上的电话联单,她也没主动提这件事。
静安说:“二平,你看看,电话费的联单我打出来了,你打出去的电话,我和冬儿打出去的电话,我都列了出来,你看看。”
二平不悦地说:“我忙着呢。”
二平逃避这件事,更让静安恼火。
静安说:“那你忙,等你不忙的我们谈。今天睡前,必须解决!”
冬儿和丽丽,都感觉到了房间里的低气压,谁也没说话。
两个孩子今天很乖,早早地刷牙洗脚,上炕睡觉。
二平洗完脚,就要上炕。
静安说:“我们还没谈呢。”
二平说:“行了,不用算了,一人一半。没想到你这么小气。”
二平要是不说后面一句话,静安也就想作罢,朋友一场,吃亏占便宜就这一次。
但听到二平后一句话,她没忍住。
静安说:“二平,中午没查联单之前,我说一人一半你没同意。后来我说,我去查联单,一百以内我花,不用你管。
“但现在联单上,我和冬儿打出去的电话费,不到一百元,已经加上月租费。
“而你打出去的电话,将近oo元,你自己花,我不给你花!”
二平尖利的声音说:“不可能!”
静安把联单递给二平:“你自己看,红笔画的圆圈和十字,都是你打出去的!”
二平拿过账单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随后,她翻看起来。
二平的脸白了,忽然,她掀起丽丽的被子,伸手就掐丽丽。丽丽尖锐地哭泣起来。
静安连忙拽开二平:“你疯了?打孩子干啥?”
二平说:“你问她,她都干了啥好事?”
丽丽两只手抱着头,蜷缩在角落哭泣。
冬儿也吓坏了,躲在一旁,眼里都是恐惧。
静安把二平扯开:“你把两个孩子吓坏了,有事说事,动什么手?”
二平气呼呼地指着丽丽:“你告诉小姨,你是不是给那个犊子爹打电话了?”
丽丽哭泣着说:“我就打了几个——”
二平气得要上炕掐丽丽:“电话联单上印得清清楚楚,你差不多每天晚上都给家里打电话,还敢犟嘴?你搭理他干啥?你那个爹抚养费也不给,啥也不管你,你还给他打电话?”
二平还问冬儿:“你说,你姐姐是不是天天打电话?”
静安连忙拉开二平:“你干嘛呀?咱俩关系不好了,你还让两个孩子也打架?还用问,电话上写得很清楚,不用问。”
这时候,冬儿已经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