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说:“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当年五月份,在你们家的老屋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从那时开始,过夫妻生活我就痛苦,那是你造成的——”
九光说:“当年,你要不是跟我提出分手,我能那么做?我也想留到洞房花烛夜,还不是你要分手吗?我才那么做的。
“我不那么做,你能嫁给我吗?”
九光这个人,无论做出多少恶,他都能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
静安说:“你第一次打我,我们的日子就完了,只不过我一直在忍耐。我现在忍不了!
“你同意离婚,我们就协议离婚,你不同意离婚,法庭也会判我们离婚的。”
九光冷冷地盯着静安:“我不会到庭的,不会接受任何判决,你就是拿到离婚证,你也是我的媳妇。
“你做我一天的媳妇,你就永远是我媳妇,我不承认任何判决!”
静安深深地叹口气,她当初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呢?
她不再说话,她跟九光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跟他说话,就是对驴弹琴。
但静安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少女,她经历的多了,成熟了一些,懂的也多了一些,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知道,只有抗争才有机会获得自由,才有机会过另一种人生。
那天夜里,静安躺在西屋的沙上,默默地想,如果当年跟九光生这件事之后,自己能勇敢地对九光说不。
能一直坚持对九光说不,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如果现在不离婚,将来,她的下场更不堪,就会跟婆婆一样,在家里说话都要看九光的脸色。
那样的日子,生无可恋。
第二天一早,九光骑着摩托去工地的时候,他站在西屋门口,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跟你离婚,你永远是我的女人!”
静安心里鄙视九光,我是自己,我叫陈静安,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
我永远是我自己!
听到九光的摩托车声在胡同里消失,静安起身,最后一次环顾了房间,最后一次,看看院子,土墙,土路。
高大的杏树,占据了半个院子。
仓房前面,停着一辆四轮车。静安还坐过这辆车,颠簸得厉害。
静安再一次打开柜子,凡是自己的东西,零零碎碎全部收走。
静安到厨房,把自己的牙具也拿走。又到里屋,想把冬儿的玩具拿走,但最后她放下了,凡是九光买的东西,都不要。
可还有一样,静安拿不走,那就是年底到手的楼房,那个楼房,有静安的一部分钱。
这个钱想跟九光要,太难了。
可她实在等不到年底。
冬儿背上书包,问道:“妈妈,我们上幼儿园?”
静安向冬儿点点头,笑着说:“对,上幼儿园。”
静安骑着自行车驮着冬儿,她没有送冬儿去以前的幼儿园,而是去了出租房胡同里面,一家私人开的幼儿园。
她叮嘱园长:“任何人,都不能把女儿带走,只有我来,你才能把孩子交给我!”
园长目光平静地看着静安:“我懂,放心吧,爷爷奶奶,爸爸,都领不走的。那姥姥姥爷呢?”
静安说:“都领不走,只有我能接走她。”
园长打量静安,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一双大眼睛里流露着忧伤,牛仔裤,白衬衫,脑后梳着马尾。
嘴角紧抿着,透着一种坚毅和刚强。
园长说:“放心吧,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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