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着再去舞厅唱歌,邻居你宋大娘都来问过我,说你们家静安怎么去窑子房唱歌呀?”
静安说:“妈,谁说那是窑子房?那是舞厅,你以前不是同意我去唱歌吗?”
母亲说:“我同意你到舞台上唱歌,没同意你去舞厅!”
静安说:“你以前不同意我结婚,现在我离婚不正随你意吗?你咋又拦着我?”
母亲说:“以前不同意你结婚,是我看九光不是个好东西,现在不让你离婚,是你离婚后日子更难过,你别想着我给你看孩子!”
静安气哭了:“他不仅打我,现在他外面还有人了。我为什么要过这么憋屈的日子?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门忽地开了,静禹说:“我支持我姐离婚!”
母亲生气地冲静禹嚷:“滚犊子,将来冬儿没爸,那是啥日子?”
静禹说:“姐,别怕,我下学期当家教去,帮你养活冬儿!”
母亲虽然痛恨九光,但离婚的女人日子过得太难,母亲活到五十多岁,看到的人间疾苦太多了。孩子跟着受欺负。
现在九光能挣回来钱,能养活孩子。他还能把钱拿回来,这就行了。
谁的婚姻不都是为了孩子,凑合过吗?
第二天,下着小雨。
静安把冬儿送到幼儿园。
冬儿去幼儿园已经不哭了,但她不想去,她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静安的衣服。
静安心疼女儿,但也必须把她送进幼儿园,要不然,她没法去办事。
她把冬儿搂在怀里:“妈妈今天早点来接你。”
冬儿眼泪含着泪水,说:“妈妈早点来接我。”
看着冬儿进了幼儿园的大门,静安冒着小雨,骑车去了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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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这里,不是下雪就是下雨,好像老天爷都知道静安心里压着铅坨子似的。
走廊两侧,都是一个一个地办公室。
南侧的办公室朝阳,坐着这里办公大人官大。
北侧的办公室官小,朝北,终年见不到太阳,因为西侧是楼房,挡住西北的斜阳。
走过幽暗的走廊,静安敲开熟悉的门,办公桌后面坐着崔书记员。
静安开门就要走进去。
不料,崔书记员一见静安,就板着脸说:“出去!”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有震慑力。静安愣住了,满面通红,站在门口尴尬极了。
崔书记员倒了一杯水,坐到桌前没说话。
对面的女职员看着静安,说:“进来吧,他是生你气。”
女职员也认识静安了:“你说你也是,这都来几次了?你不离婚还总来干啥,太打扰我们工作。”
静安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就见到一个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女人。
她以为女人会离婚,结果,她上次来这里还碰见过她。
静安跟那个女人也没啥区别。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回去跟九光过到现在。
崔书记员看了静安一眼,淡淡地:“我是怒其不争,你们女人真好糊弄,刚下定决心离掉,老爷们一哄就啥都忘了,记吃不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