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继续说下去,但陈之椒忽然动了,伸手把蓝金藏进口袋里。
她站了起来,随后身后就扑来一阵湿润的香气,陈之椒和人抱了满怀,问他:“只穿了这么多,冷不冷?”
司融摇头,说:“你怎么一直坐在客厅呀。”
洗完澡之后,他身上叮呤当啷的小饰品全都摘了下来,抱起来是软乎乎的。
陈之椒:“就要回房了。”
她在司融身后做了个手势,话都懒得讲,示意哈特撤退。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感动在哈特心中迅速溃散。她受不了眼前的两个人,只要凑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种旁人融不进去的无形屏障。
记忆里这种时刻实在太多,哈特冷静了一会儿,提醒陈之椒:“如果不想让他知道的话,就别让他碰蓝金。多少能瞒一段时间。”
陈之椒答了一声。
哈特不知道这声应答里究竟代表着何种含义。她也不想过问。
终究是他们俩自己的事。
哈特只是不太满意这一次戛然而止的夜谈,她想说的话还没有全交代完。
哈特跳下沙发,独自走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陈琰的脸。
陈琰才那么小,合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既然能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一定也存在离开的方式。
哈特都用旅行团举例了,总不至于是单程票。
陈之椒想着回去的事,心里不太安定。
也不知道藏金山脉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以原世界的流速来算,距离她和司融离开又过了多久。
唯一清楚的是,如果她和司融回去,也就意味着现如今安定的生活划下了句号。
热水浇下,划过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零星几道淡疤,温热的水流带走几分愁绪。
陈之椒洗完了澡,带着沐浴露的香气爬上了床。司融抱了过来,两个人身上是一样的味道。
司融埋在陈之椒脖颈间嗅闻。
这是他亲手挑的沐浴露,洗完澡后的陈之椒就像是沾染了他的气味一样。
陈之椒笑了,胸腔闷闷地震动。司融便问她:“笑什么?”
“你在闻什么?好像小狗。”陈之椒语气揶揄。
“……不许这么说。”司融抗议,对这个形容非常不满。
陈之椒摸了摸司融已经干透的发尾。绸缎一样的头□□亮顺滑,弧度微卷。手指穿透黑发,滑到了司融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