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妥帖、从不叫人尴尬、难受的江秘书,第一次无视了所有寻求帮助的视线。他沉默着,像一尊沉重的石像。
“任由血块扩散,最后的结果……”
“这么大的出血点,开颅根本无法凝血!”
“动手术还能搏一搏,保守治疗只能等死!”
“你看,五个小时,血块就大了一圈,这个速度,最多三天……”
三天?
江晚楼的心脏剧烈跳动一拍,连带着呼吸都出现了短暂的紊乱,他藏匿在桌下的双手攥成拳,像紧握着什么,又像挽留什么。
神经还记得握着郁萧年的手掌的触觉,但手心……分明是空的。
很疼。
江晚楼无法准确描述具体是什么部位在作疼,只知道有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连绵不断,似恶鬼,不肯放过他。
他盯着摆放在面前的病历资料,额头渗出微薄的汗意。
江晚楼分明还清醒着,分明还睁着眼,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怪诞的梦魇。
他的视线被缩窄,变矮,灵魂被拉扯着塞进了十几岁消瘦地过分的身体里,听着混乱嘈杂的声音在宣判着谁的死刑。
他仿佛被扼住了脖颈,呼吸道被不断压迫,失去了获得了氧气的能力。
又要……
又要失去。
“……江先生、江先生,江先生!”
江晚楼被强行从那具无力的身体里拽了出来,不给任何逃避可能地面对眼下的情况。
“保守治疗,还是开颅手术?”
江晚楼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停留在身侧啜泣不止的oga身上。
她又一次把郁萧年的命运交给了旁人抉择。
不合时宜的,江晚楼明白了无论是幼时,还是如今,郁萧年那样蓬勃强烈的不安感。
他应该更坚定的、更直接的告诉郁萧年——
“……他的信息素浓度是不是太高了?”江晚楼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艰难地从失声中挣扎着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在受伤前,结束过一轮易感期,alpha易感期刚结束,体内信息素浓度会明显低于正常水准,但是现在——”
江晚楼挣扎着,不愿妥协,抓着仅有的一线可能追问。
“他的信息素浓度比寻常还要高出近两倍。”
郁萧年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是江晚楼到医院去拿的,他比其他人更了解郁萧年的身体状况。
“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们检查过他的腺体,他的腺体并没有受到损害。”
江晚楼寸步不让:“那到底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