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思考,可有关江晚楼的问题,无论思考与否,无论思考多少遍,答案都不会有更改。
“我听明白了。”他说,“我不会再有那样的想法。”
郁萧年的保证很郑重,认真的神情里寻不到半点掺假的意思,可江晚楼的心仍旧被悬着,没能落到实处。
他仍旧……焦躁,仍旧不安。
小心眼
兴许是嘴上的承诺最不可靠,并不能让江晚楼信服。
他只是短暂思考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改变引导一个人最佳的方法就是制定规则,用惩罚规避负面行为,用奖励强化正面举措。
江晚楼惯会用这套规则,但郁萧年是不一样的,他总要反复思考、斟酌,才勉强找到不会造成任何实际伤害,有足够让郁萧年留下深刻印象的“惩罚”。
他问:“能把信息素消除剂给我吗?”
要做什么?
郁萧年没有看口,但江晚楼还是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潜台词,他没解释,只是看着alpha,等待最后的结果。
“……”
无论江晚楼想用信息素消除剂做什么,对郁萧年而言,都不会是好事,毕竟无论是将晚楼身上,还是房间里,充斥的都是他的信息素。
但他还是站起了身,从医生留下的小盒子里反找出了信息素消除剂。
alpha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摊开了,放在江晚楼的眼前,隐约能瞧见纤长的指腹被薄薄的一层皮肉覆盖着的青筋。
被蓝底的小瓶映出几分不明显的浅色,郁萧年的手指绷直了,克制着没有握紧。
江晚楼没有接过巴掌大的蓝色瓶子,而是转过上半身,低下头,把后颈的惨状暴露在郁萧年眼前。
“能帮我消除掉这些信息素吗?”
背对的姿势让郁萧年无法看见江晚楼此刻的神情,他只能从声音里去寻找痕迹。
温和的、彬彬有礼的,让他无从寻到半点端倪。
他咬紧了牙关,犬齿轻轻摩擦,挣扎良久,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为什么要抹去他的信息素,为什么要消除掉这个本来就存在不了太久的标记?
“不可以吗?”江晚楼回首,暴露在alpha视线里的那半张侧脸上,是随意放松的姿态。
郁萧年张了张嘴,“可以”两个字像是带了刺,梗在了喉咙里,让他无法说出。
江晚楼静静地等待着,他把选择权交到了郁萧年手里,同时也期待着郁萧年会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