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着江晚楼的脸,慢慢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雀跃着,为再次被需要。
郁萧年是被热醒的,箍着他腰的双手滚烫的,像烧红的烙铁,隔着衣服也烫的他皮肉生疼。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大脑被蒙了一层雾似的,不甚清楚,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昳丽侧脸。
beta睡得不太安慰,眉头紧缩着,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让枕头里,黑发凌乱,虚虚掩住了他的紧闭的眼睛,显出几分和印象里完全不同的柔软。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睁开的第一眼就能看见江晚楼。
“!”
郁萧年陡然睁大了眼睛,他意识到那股不同寻常的燥热因何而起,挣扎着想要抽身出来,试试beta此刻的体温。
“……不。”
江晚楼眉头皱地更紧,几乎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察觉到怀抱里的挣扎,胳膊更加用力,蛮横地把人牢牢锁紧自己的怀抱中。
beta抱的太用力,勒得郁萧年的双肩、胸膛都生出疼意来,他的双腿刚有挣扎的动静,就被beta有力的双腿夹紧,剥夺了任何挣扎的余地。
江晚楼睡得并不安稳,光阴在他的脑内倒转,他又一次的,成为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只能被母亲牵着手远远看着。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直到最后一个。
没有他的小狗。
难受
很疼。
强烈的痛感,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弥漫着,到了四肢百骸,就连心脏,都跟着疼了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勒紧了,挤出淋漓的鲜血。
江晚楼努力张开嘴,但空气并不在他身边驻足,让他陷入了窒息的苦痛中。
“……楼。”
耳边似乎传来了谁的声音,江晚楼缓慢地抬头,视线范围内的所有都变得模糊不堪,扭曲着,成为极其不堪而混乱的图景。
他想问什么,可是喉头被堵紧了,半点声音也无法发出。
“……他或许……回家了呢?”
断断续续的声音艰难地传入耳朵里,江晚楼试图说服自己相信,但偏偏理智冷酷的过分,把另外一种,全然决绝而痛苦的可能摆放在他眼前。
他的小狗——也许没能抗住实验改造的痛苦,死在了这里。
躯体仿佛更疼了,江晚楼不堪忍受,整个人几乎要完全地蜷缩起来。
“——江晚楼!醒醒!江晚楼!!”
郁萧年急得冒出一身热汗,他不是没有挣脱的法子,但总归是用蛮力动作,指不定会弄伤江晚楼,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并不打算这样做。
可眼下,不知道江晚楼梦见了什么,那张总是漫不经心的脸上被空茫的痛苦挤满,显出如琉璃摔碎后不堪扭曲的破碎美来,叫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