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蓁不明白,他为何要执着于一件嫁衣。但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抹不加掩饰的落寞,容蓁心中微动,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好。”
初秋的风,穿过半开的窗棂,吹进寝殿,带来丝丝凉意。
萧誉低下头,在她额头落下轻柔的吻。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满满的怜惜和……无奈。
容蓁靠在萧誉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绪复杂难言。她知道,萧誉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毕竟,没有哪个男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哪怕只是假的。
在了结这件事后,她就去和二哥请旨,往后余生,自己定会好好珍爱眼前的这个人。
赐婚你们中原人,个个都是大骗子!……
几日后,盛京慢慢进入深秋,金黄的银杏叶铺满青石板路,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御书房内,暖炉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散发出淡淡的暖意。楚钧端坐在御案后,手中拿着奏折,却久久没有翻动。
“陛下,吏部尚书秦大人求见。”
“宣。”
话落,楚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放下手中的奏折。
秦桓一身紫色官袍,缓步走进御书房。他身形高大,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几分久居上位的威严。
“臣秦桓,参见陛下。”
“不知秦卿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秦桓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老臣有一事相求。”
楚钧坐得挺直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抬眸看向秦桓,神色温和:“秦卿但说无妨。”
他抬头看了眼楚钧,又迅速低下头去:“前些日子,臣听闻犬子对长公主殿下……一片倾心,茶饭不思。臣厚颜,斗……斗胆前来恳请陛下。”
他说完,深深地俯下身去,姿态谦卑至极。
楚钧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看向秦桓的目光却深沉晦暗。
迎娶容蓁。
目的是什么?
是攀附皇族,还是……只需要一个驸马的身份?
“恳请陛下为犬子赐婚。”秦桓再次跪下,语气恳切。
“爱卿想让朕,为秦风赐婚给谁?”
“犬子对长公主殿下……倾心已久。”
“臣知犬子高攀,但……臣只有秦风这一个儿子,实在不忍见他日日苦闷。”
空气仿佛凝固了。
御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楚钧的脸色,瞬间沉郁。
他冷着脸慢条斯理道:“秦爱卿的心意,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