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丽,你先回家陪孩子,我还有事要处理。”
“夫君,是那位姑娘找你吗?”
“不是,你先回去等我。”暗七在妻子脸颊落下一吻。
“好,我等你回家,给你做奶茶喝,要吃红柳烤羊肉吗?”
“好。”暗七越下马背,目送爱妻与仆从离开。
此时他转身入了一片茂密的红柳林内,隔着数步远,暗七曲膝匍匐在地。
“奴才暗七,给主子请安。”
“她在何处?”
锥帽隔绝视线,可暗七依旧听出王爷的怒意。
“回王爷,方才奴才没留住她,她并未告知奴才要去哪。”
“嗯。”
“她往哪个方向去?”
“大清北境。”
暗七知道,王爷并不信任佟家暗卫,他来寻他问话,是带着答案来的。
他一旦答错,定会殒命当场。
耳畔急促脚步声渐行渐远,暗七再抬眸之时,已不见王爷的身影。
锥帽遮面的苏培盛跟在四爷身后,提心吊胆,王爷称病偷溜出京师,甚至离开大清,一路追来准噶尔,若被人发现,等同叛国谋逆。
他日日担惊
受怕,就怕王爷的行踪被人发现。
一路风驰电掣,直到入了大清国境内,苏培盛勉强松一口气。
长生天保佑,好歹回到大清国境了,不用担心叛国罪了。
“爷,现下该往哪儿去?”
王爷沉默不语,苏培盛正不知所措,忽而听到王爷幽幽道:“凉州。”
康熙四十三年,二月初二,斜风细雨。
吕云黛推开满是蛛丝的青砖小院篱笆门。
心内百感交集,她挽起袖子,开始整理荒草凄凄的院子。
那人亲手写下的福字早已斑驳褪色,他做的摇椅都腐朽不堪。
吕云黛将屋内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又纵马疾驰到镇上买来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和被褥枕头,回到小院内歇息。
躺在那人亲手做的床榻,她辗转反侧,决定明儿一早,立即把这张床扔了。
此时她忽而惊恐的坐起身来,将儿臂粗的铁链拴在腰上。
今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得保护好自己,绝不能再沦为行尸走肉。
明日再把马儿卖了,将门窗都换成铁的。
好困,她想起忘了买干粮,她做的饭不好吃,明儿一早要吃什么?干脆做水煮蛋好了。
她想吃糖心煎蛋,可她不会做,每回都煎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