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荀一脚步停顿下来,站在柱子旁边,抬眸盯着拦住自己的人,“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问话而已。”
她没有想继续说的欲望,绕过她继续往前走,秦柏却跟上?她。
骆荀一没管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处,见她依旧跟着,甚至停在旁边踌躇不决。
门敞开着,外面没有一个人。
秦柏现在不似之前那样意?气风发?,反而有些颓废。
骆荀一侧身看向她,“你?还想问什么?”
“我如何?又不会牵连到你?,秦学士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她呐呐道,“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还是不要跟崔涂走太近了,崔涂为人心?狠手辣,心?胸狭窄,小人行径……”
“我知道了。”
原以为会听到讽刺的话的秦柏愣了愣,脸上?神情停滞下来。
她知道什么?
知道她本不想与她作对,知道崔涂是什么样的人?
“先前你?入狱,我并非袖手旁观,等我寻人求助时,就意?外知晓你?突然出狱,又听闻你?与徐家的嫡子已然成婚,若你?是被迫的,我可以帮你?。”
“徐家是不是威胁你?了?”
意?识到她态度缓和?下来,秦柏忍不住又询问道。
骆荀一沉默了一下,帮她?帮她什么?帮她休弃了那新婚夫郎?
秦柏是疯了吗?
她又不是活够了,先是得?罪费直,后又要得?罪世家。
“不用。”
她挪开视线,微微敛眸,轻叹一口气。
话落,她走到窗户旁边,推开做好支架,行动幅度很小,衣摆迤逦。
“秦学士既然问完了,便到此为止吧。”
“圣上?为何?召你?。”见她不想多谈,秦柏又重复刚刚的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骆荀一微微俯身,手指轻轻拂过案台上?端放绿植的枝叶,目光也?垂落在盆栽上?,语气温和?,“圣上?召我,只是询问我愿不愿意?成为圣上?的老师而已,我拒绝了。”
她站直身子,抬眸看向秦柏,微微勾唇,“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为何?拒绝?”
“我出身平民,资历尚浅,有何?资格呢?德不配位罢了。”她声音清浅,语气掺杂落寞,又像是强撑无所谓。
偏偏气度又清贵文?雅,年轻俊美?的外表让她看上?去更加触不可及。
秦柏哑然,仓促回?应道,“圣上?选你?自然有圣上?的考量,哪里来的德不配位。”
骆荀一没有说话,眉眼平和?,狭长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润白的面庞也?沉寂下来。
“秦学士若没有什么事,便走吧。”
进入耳朵的声音轻柔温和?,秦柏紧紧抿唇,转身离开。
见人离开,骆荀一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烦闷。
她走到门口关上?门,又走到案台边上?。
绿植的嫩芽长势惊人,枝叶微红,直立得?仿佛垫直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