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去了偏院。”旁边的侍从低声回道。
“记得明日送汤药过去。”男人平静说道,继续走着。
院内。
屋内点燃着大片蜡烛,昏黄的烛光并无法照亮四?处。
侍从并不多,只有两三个,都是他的贴身侍从。
徐韫倾斜倚在榻上,指尖戳破了水果的表皮,被汁液浸染。
侍从恭敬地站在一侧,其中一个回应道,“以五皇女名义?举办的,听说晋瑞殿下也去了。女君来到京都,没跟其他男子有什么接触。”
徐韫低垂着眼细致擦拭着手指,听到那两个字,微微勾了勾唇,“晋瑞?那个疯子?”
上辈子成了疯子被丢出皇宫,如今这个时候,他的确没有时间?去关注他这个时候是什么做派。
晋瑞同五皇女是同父,五皇女死了,他的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皇女也死了。
都死了,他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徐韫摩挲着杯盏,眉眼郁郁。
他不说什么,屋内自然没有什么声音。
像是想到什么,他撑着手,“罗邬呢?”
“已经让人关起来了。”
他突然笑了,漂亮的眼眸中恶劣狠辣,“还没死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早就死了吗?这次这么硬气吗?”
侍从没回复,甚至不敢回复。
他的笑慢慢凝结,原本?纯良的面孔上残留着消失一半的笑。
软榻上赫然放着一个帕子,被好好保管着。
他神情恍了恍,漂亮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她要娶旁人?
要娶旁人吗?
……杀她囚禁她……骨肉都烂在一起……血液都流在一起……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越来越突出,心脏像是被紧紧禁锢住,徐韫几乎要呼吸不了。
凭什么她想断就断。
他已经烂掉了。
突然,他身子僵了一下。
他肩膀颤抖着,指尖死死掐着手心。
“都出去。”
“是。”
侍从陆陆续续退出,屋门再次被关上,徐韫拢了拢外袍,起身去了里屋。
进了里屋,他绕过屏风,将外袍随意丢在旁边,身上的里衣并不规整。
他费力地想着,想着自己是如何死的,想着要如何让骆荀一愿意娶他。
为什么不娶他呢?
他比别人更漂亮,家?世更高贵,哪个人当了皇帝都跟他不沾边。
对?了,她说她要娶旁人,她有喜欢的人了。
而他不知道。
女君今日陪我游湖可好翌日。……
翌日。
今日难得没有下雨,转而出了太阳。
站在窗户边上?的骆荀一突然发觉立春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