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在战场上击败霍廷渊,那就摧毁他的根基——他的名望!他的忠诚!
很快,一股污浊的暗流开始在大乾的土地上涌动。
先是茶馆酒肆里,悄然流传起一些“秘闻”。
“听说了吗?战王霍廷渊在齐国可威风了,女帝都对他言听计从!”
“什么战王?呸!分明是卖国贼!他把咱们大乾的精兵强将都带去齐国了!”
“可不是嘛!听说他早就跟那个齐国勾结,把咱们大乾的军情都卖给齐国了!不然齐国怎么展那么快?”
“唉,可怜咱们陛下,被自己的亲弟弟出卖了……”
流言如同瘟疫般蔓延,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恶毒。
曾经被百姓奉若神明的“战神”,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和刻意抹黑下,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卖国贼”!
那些他曾经守护过的城池,他曾经浴血奋战保护过的百姓,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开始对着他的画像咒骂,甚至有人砸毁了他曾经驻守过的城门雕像!
霍廷哲听着心腹密探的汇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他站在高高的宫阙之上,望着自己治下这片因谣言而沸腾的土地,仿佛看到了霍廷渊那百口莫辩、身败名裂的惨状。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越千山万水,带着大乾京城街头巷尾的唾骂与污蔑,狠狠砸进了齐国皇宫。
云夕放下密报,抬眼看向身旁正仔细为她调整软枕的霍廷渊,声音平静无波:
“你的那位‘好皇兄’,送了一份大礼。
大乾境内,你已成了人人喊打的‘卖国贼’。有何感想?”
霍廷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稳稳地将软枕垫在云夕腰后。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淬着寒冰般的讥诮。
“感想?”
“霍廷哲控制不了我的兵,便想毁了我的名。釜底抽薪,断我根基,让天下人唾弃我,让我即便活着,也如同孤魂野鬼,再难对他构成威胁……
呵,这倒真是他那个狭隘心肠、只懂帝王心术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妙计’。”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齐国皇城安定繁华的夜景,眼神却穿透了时空,仿佛看到了大乾皇宫里那个气急败坏的身影。
“既然他不念手足之情,先撕破了脸皮,”
“那就别怪我霍廷渊……不念君臣之义,不顾兄弟之谊了。”
一场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名誉大战,在霍廷渊冰冷的话语中,悍然动!
他麾下那些早已融入齐国暗卫体系、却依旧对大乾民间了如指掌的“旧部”,如同最精密的齿轮,开始悄然运转。
很快,一股与大乾官方截然相反的“秘闻”,如同野火燎原般,在乾国的大江南北、市井乡野间疯狂蔓延!
茶馆里,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唾沫横飞:
“列位看官!可还记得当年北境血战,是谁单枪匹马挑翻敌酋?是谁在万军从中救下先帝?是咱们的战王!可如今呢?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
“皇帝忌惮战王兵权太重,功高震主!先是明升暗降,夺了帅印!这还不够,竟不惜派出皇家秘卫,一路追杀至齐国边境,势要将亲弟弟置于死地!”
“什么通敌卖国?呸!那是战王被逼得走投无路!是皇帝陛下为了坐稳他那龙椅,不惜构陷忠良,污名手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这心肠……啧啧啧!”
酒肆中,几个喝红了脸的退伍老卒拍案而起,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