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齐国护送云夕的使团到了大乾。
他们先见了大乾皇帝,说明来此的用意,要接皇太女云夕回齐国主持大局。
云夕收拾好行李准备一同与使臣们回齐国。
宫门外,旌旗猎猎,车马肃然。
齐国使团的车驾已然备好,象征着齐国威仪的旗帜在初冬的寒风中招展。
使臣们神情庄重,静候着他们的皇太女殿下。
此番前来,他们肩负重任,迎回皇太女慕容云夕,主持齐国朝局。
使团觐见大乾皇帝的过程,霍廷渊无从得知细节,但结果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皇帝以国事为由,温言却不容置喙地将他留在了大乾。
“朝堂吏治革新方兴未艾,正值用人之际,选拔贤能,稳定根基,乃当前要务。”
皇帝的目光落在霍廷渊身上,带着帝王的权衡与不容置疑,
“战王乃国之柱石,此事非你坐镇不可。待吏部铨选尘埃落定,朝局稳固,朕自当放你离去。”
霍廷渊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焦躁和无力感瞬间攥紧了他。
他本就是为了护送云夕,确保她平安归国!
如今,云夕即将踏上归途,他却还是要被这些的枷锁困在京城?
从最开始的赐婚,到现在的退而求其次,让他稳定朝廷后再走。
安抚荣亲王需要时间,平衡各方势力需要筹码,而他霍廷渊,便是皇帝此刻手中最重、也最不想轻易放走的那枚筹码。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云夕。
她已收拾妥当,一身利落的骑装外罩着象征齐国皇太女身份的素色斗篷,青丝高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沉静的眉眼。
她身后站着忠心耿耿的丫鬟玲珑,以及气息沉稳、目光锐利的护卫茯苓、半夏、赵虎。
几辆沉重的马车装载着她在大乾的所有私产,无声地宣告着一种决然的告别。
听到皇帝的旨意,云夕的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仿佛早已预料。
她甚至没有去看霍廷渊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只是微微侧,目光平静地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声音清冷无波,如同碎玉击冰:
“陛下所言甚是。朝堂稳固乃国本,王爷留下襄助,理所应当。”
她顿了顿,那平静的目光深处,掠过一丝足以刺痛霍廷渊的疏离:
“况且,王爷此间之事,尚未彻底了结。”
她的视线扫过皇宫深处,又淡淡收回,
“婚约一日未解,便如芒刺在背。王爷留下,正好将此处清理干净。
待尘埃落定,一身清净时,再议其他,彼此也不会膈应。”
“清理干净”……
“一身清净”……
“不会膈应”……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小锤,精准地敲在霍廷渊心口最痛、最焦灼的地方。
她是在告诉他:那悬而未决的婚约,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让她无法安心、甚至感到“膈应”的存在。
她可以等,但她要的是一个彻底了断、再无后患的结果。
霍廷渊心头剧震,一股混合着愧疚、焦灼和强烈不舍的情绪汹涌而上。
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抓住她的手,声音急切而坚定:
“夕儿!你信我!我定会尽快解决!
将这里的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