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真正的病症。"
云夕指着血中细如丝的白色虫卵,"肺蛊之症,需以百部、苦楝皮煎服三月才能根治。你那蛊虫只会让蛊卵扩散更快!"
阿古拉脸色铁青:"你你怎会认得南疆肺蛊?只要能减轻他们的症状和痛苦,又有何妨。"
"医者,当以济世为本。你这般治法,看似立竿见影,实则饮鸩止渴。"
她转向惊魂未定的咳血老者,轻轻按住老人颤抖的手腕:"老伯,那蛊虫入体后,是否感觉胸口冰凉,如卧寒铁?"
老者瞪大眼睛:"神了!姑娘怎知道?"
"因为那不是治愈这么简单,是蛊虫在吞噬您的阳气。"
云夕从药囊取出一片干姜塞入老人口中,"含着,能暂缓寒毒。"
阿古拉突然狂笑,靛蓝衣袖震出刺鼻药粉:"战王妃!南疆巫医传承千年,岂容你诋毁?"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盘踞的蛇形刺青,"看见没有?这是蛊神印记!我能让将死之人下地行走!"
围观人群中出阵阵惊呼。霍廷渊剑眉紧蹙,他们在抓活人试蛊,这是要将手伸向大乾。
云夕却岿然不动,甚至向前迈了半步:"让将死之人行走?不错。但代价是折损十年阳寿,可是?"
她突然抓起老者吐出的黑血帕子,高高举起,"诸位请看!这血中白丝并非病症,而是新孵化的蛊卵!巫医的灵药正在病人体内产卵!"
帕子在光线下清晰显现出无数细如蛛丝的白线,正诡异地扭动着。几个护士当场干呕起来。
阿古拉面色骤变,刺青下的肌肉剧烈抽搐。他身后四个药人突然同时抬头,青白脸上浮现出相同的狰狞表情。
云夕继续道:"阿古拉先生,若你真有医者仁心,就该停止这种害人的把戏。"
"战王妃这是何意?"
阿古拉非常不悦,"我们这么一心救人,在战王妃眼就这么不堪吗?"
“本妃不管你们为你们国家的人民怎么治疗都可以,但请阿古拉先生不要让此‘救治之法’用在大乾国的百姓身上。”
云夕镇重道。
“那战王妃,你可愿意与在下比试一番?”
"比试?"
云夕微微一顿,"阿古拉先生想怎么比?"
阿古拉咧开嘴邪魅一笑,他拍了拍手,身后一名药人僵硬地走上前。
"这是我们南疆的毒人,体内有七种混合毒素。"
阿古拉指甲划过毒人胸口,带出一道黑血,"若战王妃能在一炷香内解了这毒,我便承认中原医术确有独到之处。"
霍廷渊剑眉一蹙,横跨半步挡在云夕身前:"荒唐!用活人试毒,岂是医者所为?"
"王爷怕了?"
阿古拉眼中闪着毒蛇般的冷光,"还是说战王妃其实不懂解毒?"
云夕轻轻按住霍廷渊绷紧的手臂。
"我接受。"
她平静地说,从药囊中取出一卷鹿皮针包,"但有个条件,如果本妃赢了,你们不能在大乾用蛊。"
阿古拉脸上刺青扭曲了一下:"好!"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骷髅头形状的香炉,"一炷香为限。"
香炉点燃的刹那,异香弥漫。云夕缓步走近毒人,现对方瞳孔已扩散至整个眼眶,皮肤下的血管呈现诡异的墨绿色。
"请伸手。"
云夕轻声道。毒人机械地抬起右臂,手腕处密布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