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呵,倒省得本王出去应付那些蠢货的试探了。"
他懒洋洋地看向跪在阴影里的幕僚,"人处理干净了?"
"殿下放心,那两个顶罪的家人,已送去享福了。"
幕僚声音平板,"卢尚书那边也打点妥当,他只会咬死是贪财。"
霍修宇满意地颔,将棋子"啪"地按在棋盘上:"霍廷渊云夕"
他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戾气翻涌,"倒是小瞧了这对夫妻。一个在明处步步紧逼,一个在暗处织网尤其是本王那个皇婶,她的手段,一点不像个寻常妇人。"
"殿下,琉璃配方虽未得手,但夹层琉璃的构造图,陈画师已拼死传出"幕僚呈上一卷极细的绢帛。
霍修宇展开瞥了一眼,随手丢进旁边的炭盆。火苗瞬间窜起,将那精妙的图纸吞噬。
"鸡肋。"他嗤笑,"云夕敢让陈画师看到的,能是什么核心?不过倒是提醒了本王。"
他眼中精光一闪,"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才是真正的宝藏。传令下去,给本王盯死江南琉璃厂,特别是云夕本人。本王倒要看看,这位贤德王妃,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几日后,战王府书房。
云夕正伏案绘制一套新的琉璃灯组设计图,线条流畅,构思奇巧。
霍廷渊走进来,将一方新砚轻轻放在她案头。砚台是极品的端溪紫石所制,温润细腻,边角却镶嵌了一圈薄如蝉翼的透明琉璃,琉璃内里用金粉细细描绘着缠枝莲纹,既雅致又新奇。
"王爷这是?"云夕抬眼。
"赔罪。"
霍廷渊声音低沉,"皇兄的处置,终究让你受了委屈。"
云夕指尖抚过那圈温凉的琉璃,心头的郁气似乎被这精巧的心思驱散了些许。
她抬眸,撞进霍廷渊深邃的眼里,那里有歉意,更有不容置疑的维护。
"一块琉璃砚台就想打我?"她故意板起脸,眼底却漾开一丝暖意。
霍廷渊俯身,气息拂过她耳畔:"那王妃想要什么?为夫倾囊相授?"
云夕脸颊微热,正要嗔他,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王爷,王妃,"玲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九幽堂夜堂主派人送来一份贺礼。"
一个不起眼的乌木盒子被呈上。云夕打开,里面没有书信,只有一枚染血的、断裂的腰牌。腰牌边缘刻着一个小小的、扭曲的蛇形标记——正是三皇子府死士的隐秘徽记!断口处,还残留着被利器瞬间斩断的痕迹。
霍廷渊眸色骤然一寒。
云夕拿起那枚冰冷的腰牌,指腹摩挲过上面干涸的血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看来,有人嫌三个月禁足太清闲了。"
她轻轻放下腰牌,目光投向窗外阴沉的天色,"王爷,我们的网,该收得更紧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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