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非法外之地!律法尊严,不容践踏!”
“开门!交出涉事兵卒及负指挥之责者,接受律法裁断!獬豸在此,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商鞅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铁锤,一句句砸在辕门前的土地上。他手中的獬豸碎片蓝光大放,嗡鸣之声清晰可闻,仿佛沉睡千年的法兽被这公然的践踏彻底激怒,正出低沉的咆哮!那蓝光不仅映亮了他冰冷而坚毅的脸庞,更仿佛为他的话语镀上了一层不容亵渎的神圣与威严!
校场内奔腾的烟尘似乎都为之一滞。霍去病的目光,终于被辕门处这不同寻常的骚动和那股奇异的威压所吸引。他勒住躁动的战马,调转马头,策马缓缓行至辕门之内,隔着粗大的原木栅栏,居高临下地看着辕门外高举碎片、如同擎着法理火炬般的商鞅。
“商君?”霍去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以一块碎裂之玉,就想闯我羽林卫军营,拿我霍去病麾下的兵?”
商鞅昂,目光如冰锥般穿透栅栏缝隙,迎上霍去病俯视的眼神,毫无惧色:“法度面前,无分军营市井!王侯将相,贩夫走卒,触律者同罪!伤人之箭,源于尔等操演失控!失控即失职!失职即违法!此乃天理昭昭,法理昭昭!獬豸在此,可辨忠奸善恶,可断是非曲直!岂容尔等以‘军法’二字,行包庇脱罪之实?!”他手中的碎片嗡鸣更甚,蓝光几乎要刺破这沉闷的空气!
霍去病深邃的目光在那蓝光炽盛的獬豸碎片上停留了片刻,那碎片散出的冰冷秩序感,竟让他座下久经战阵的骏马也感到一丝不安,微微躁动。他又缓缓移开视线,扫过远处惊魂未定、被包拯和展昭护在身后的游客,扫过脸色铁青、敢怒不敢言的沈万三,最后落回商鞅那张写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冰冷面孔上。
沉默,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辕门内外。
片刻之后,霍去病忽然抬手,动作干脆利落。
“鸣金!收兵!”
清脆而急促的金钲声骤然响起,穿透校场的喧嚣!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场内激烈的对抗瞬间停滞。奔腾的战马被勒住,挥舞的刀枪垂下,羽林卫士兵如同退潮的海水,迅而有序地收拢队伍,列队肃立,鸦雀无声,只剩下战马粗重的喘息和铠甲摩擦的细碎声响。
霍去病端坐马上,目光如电,扫过瞬间肃静的校场,最终定格在辕门外依旧高举碎片的商鞅身上。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细微、难以捉摸的弧度,那弧度里,有审视,有意外,甚至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好!好一个‘法度面前,无分军营市井’!商君风骨,去病今日…领教了!”他的声音清朗依旧,却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份量。话锋随即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演习流矢伤人,确为意外。然,意外源于疏漏!疏漏即是过!”
“涉事弩手,未能恪守操典,控弦失当,自领二十军棍!即刻执行!”
“其直属校尉,督导不力,疏于检视,罚俸一月,杖责记下,以儆效尤!”
“此乃我羽林卫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他并未提及“接受景区调查”,而是直接用更严苛、更高效的内部军法做了了断。这既是给商鞅和包拯一个看似严厉的台阶(实则是更强硬的下马威),也是在用行动宣示:羽林卫内部事务,轮不到外人置喙!军法,即是此地的最高法度!
“至于惊扰游客,造成恐慌…”霍去病的目光越过商鞅,投向脸色白、努力想把自己缩起来的沈万三,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掌控一切的意味,“羽林卫自会给予合理补偿,安抚人心。沈老板,此事,就此揭过。如何?”看似商量,实则封口。那平静目光下的压力,让沈万三膝盖软。
沈万三看着霍去病那冰冷的目光,又瞥了一眼商鞅手中蓝光未熄、依旧散着凛然之威的獬豸碎片,再环顾四周那些沉默如山、眼神锐利的羽林卫士兵,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不甘和算计。他连忙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如捣蒜:“意外!纯属意外!霍将军治军严明,赏罚分明!令人敬佩!补偿…补偿就不必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呵呵…”他现在只想立刻消失,远离这要命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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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的脸色黑如锅底,胸口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他深知,霍去病给出的“台阶”已是极限,再纠缠下去,不仅于事无补,更可能引难以预料的冲突。他只能强压住沸腾的怒火,狠狠地瞪了霍去病一眼,转身去安抚那些受惊的游客。
霍去病不再多言,调转马头,在亲兵的簇拥下,缓缓返回中军大帐。在掀开帐帘的前一刻,他再次回头,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深深刺向辕门外那个依旧如冰冷雕塑般举着碎片、在渐渐暗淡的蓝光映衬下显得无比孤绝的身影——商鞅。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忌惮,也有一丝被挑战、被点燃的、属于绝世名将的兴奋火焰。
“飞熊”的野望,初次展露爪牙,便遇上了“獬豸”冰冷而决绝的锋芒。这场生在重建景区辕门外的短暂对峙,虽以羽林卫雷厉风行的“内部处置”而告终,未酿成更大的肢体冲突,却在所有围观者的心中,投下了一道巨大而深远的阴影。权力与法理的碰撞,第一次在这小小的虚拟之地,擦出了刺眼的火花。
商鞅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高举的手臂。獬豸碎片上那炽盛的蓝光,如同燃尽的烛火,渐渐微弱、熄灭,最终恢复成一块冰冷坚硬的玉石。他低头,看着掌心这承载了法兽残魂、也承载了他毕生信念的碎片,又抬眼望向霍去病消失的辕门深处。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悄然涌动。
这破碎的秩序,这冰冷的碎片…似乎…并非毫无力量。
只是这力量,在这煌煌皇权与森森军威的夹缝之中,又能支撑多久?又能照亮多远?辕门内,是铁蹄踏出的秩序;辕门外,是碎片坚守的法理。那深埋地下的獬豸残骸,是否也在无声地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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