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甜品的门口生机勃勃,人们大排长龙,欢声笑语,空气中弥漫着甜香。
而在相隔两条街的一条相对冷清的背街小巷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周世山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印着劳动改造字样的马甲,握着笨重的竹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和垃圾。
汗水混着灰尘从他额角滑下,留下几道污痕。
曾经刻意打理的油亮型此刻凌乱不堪,脸上写满了疲惫怨毒和极度的不甘。
他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远处隐约可见的热闹景象。
凭什么?!
姜云舒那个本该被他踩在脚底、予取予求的女人,凭什么能一次次翻身,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而他,一个重生者,本该是时代的弄潮儿,却落得在这肮脏的巷子里扫大街,受人白眼!
嫉妒的毒液几乎要将他腐蚀殆尽。
“哟,这不是我们周大老板吗?”一个带着明显讥诮的女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巷子的沉寂。
周世山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巷口逆光处,站着一个时髦漂亮的女郎。
她脸上带着精心描画的妆容,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笑意,正是姜丽丽。
“姜丽丽?你来干嘛?”周世山皱起了眉头。
“啧啧啧。”姜丽丽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上下打量着周世山这身狼狈行头,啧啧有声:
“我这才去边疆多久啊?回来就听说周大老板迹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呵,原来是这么个风生水起法啊?”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瞟向远处云舒甜品的方向:
“看看人家姜云舒,那才叫风生水起呢!店被砸了都能原地翻身,生意比从前还好十倍,再看看你……啧啧,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赤裸裸的嘲讽像刀子一样扎进周世山的心窝,瞬间点燃了他积压的怒火。
他猛地将扫帚往地上一杵,扬起一阵灰尘,怒视着姜丽丽:
“姜丽丽!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老子再不济,也比你强!你费尽心机嫁进军区,跟姜云舒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也照样拿她没办法?几次三番想搞垮她,哪次成功了?你嫁的那个贺朝明,不过是个参谋长,给陆时安提鞋都不配!你得意什么?!”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姜丽丽的痛处。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底掠过一丝狰狞,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姜丽丽深吸一口气,嘴角重新扯出一个更冷的弧度:
“呵,我是没把她彻底搞垮,但我至少还干干净净地站在这里,没像某些人一样,穿着这身皮扫大街,还差点把牢底坐穿!靠女人求情才捡了个缓刑,真够有出息的!”
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火药味十足,互不相让,巷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僵持了几秒,姜丽丽忽然嗤笑一声,往前凑近一步,声音压低:
“周世山,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身上最大的秘密。”
周世山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住了他:
“你……你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秘密!”
姜丽丽眼中闪烁着光芒,一字一句道:
“我说,我知道,你是重生的!”
“什么?!”
周世山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步上前,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捂姜丽丽的嘴,声音因为震惊和恐慌而变得尖利:
“你,你闭嘴!你疯了?!这种话也敢乱说?!小心被人听见!你想害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