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惨白的灯光下,阿刀被按在椅子上,浑身酒气冲天,眼神涣散,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喝……再喝!老子没醉!草!哪个傻逼烫我?”
他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试图挣脱身后保卫战士的钳制。
保卫科徐班长眉头紧锁,朝旁边的战士使了个眼色。
战士会意,迅取来一小瓶刺鼻的氨水,用镊子夹起一块棉球蘸湿,凑到阿刀鼻下。
“唔……咳咳咳!”
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瞬间冲入鼻腔,阿刀像被电击般猛地一抽,剧烈地咳嗽起来,酒意被驱散了大半,眼神也从迷蒙变得惊恐。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冰冷的审讯室,对面端坐着脸色沉凝如水的姜云舒,以及一位身材高大的军人。
意识到什么,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阿刀,本名刘三刀,岁,籍贯……”
徐班长低沉威严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无固定职业,常年在火车站一带混迹,有盗窃前科。”
他猛地一拍桌子,出砰的一声巨响,厉声喝问道:
“刘三刀!云舒甜品后巷的锁,是不是你撬的?!储藏室里那些毒蛇老鼠,是不是你放进去的?!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阿刀被拍桌声吓得一哆嗦,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额头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
他立即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冤枉啊长官!青天大老爷明察啊!我……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在家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娘可以作证,我啥也不知道啊!啥甜品店?我就一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
他努力装出一副无辜又胆小的模样,声音却因为心虚而颤。
“老实巴交?”
一直沉默的姜云舒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冷无比:
“刘三刀,你昨晚十一点半离开酒馆,有人看见你往东城区走,凌晨三点左右,云舒甜品店后巷附近,有居民被异常的动静吵醒,保卫科在后门采集到了脚印,你猜,和你脚上这双符不符合?”
阿刀下意识地想把脚往后缩,脸上冷汗流得更急了。
姜云舒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还有,我们提取到了非常清晰的指纹。”
她转向徐班长:“保卫科的技术员同志,应该很快就能把指纹比对结果送过来了吧?”
徐班长立刻会意,沉声道:
“已经在路上了!刘三刀,你的指纹档案我们可是调出来了,等结果一到,铁证如山,你再狡辩就是罪加一等!”
阿刀最后的心理防线在徐班长笃定的语气下彻底崩溃了。
他脸色灰败,再也演不下去了,带着浓重的哭腔嘶喊道:
“我招!我全招!是……是周哥!是周世山!是他指使我干的啊!都是他逼我的!”
“周世山?”
这个名字狠狠扎进姜云舒的心脏。
恶寒瞬间席卷全身,她眼底寒光乍现。
这个阴魂不散的狗东西!
沉寂了小半年,她还以为他要么是安分了,要么是投机倒把栽了跟头滚蛋了,没想到憋着这么一肚子恶臭的下作手段!
为了报复她,竟然使出如此丧心病狂,危及人命的毒计!简直是条疯狗!
“就是他!”
阿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努力扮演着一个被胁迫的可怜虫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