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是受了重伤是什么?
只是三哥他能忍,看着就和没事人一样。
柏鸢恍惚间回神。
刚才看着穿白衣又神色温柔的哪吒,她一时都忘记他受了伤,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昨日他出现给她送青霜剑时,他的表现也完全看不出受了重伤。
柏鸢抿了抿唇,对李贞英道:“他为何会受伤?”
能让哪吒遭这么大的罪,那得是多厉害的妖怪?可若要降服大妖,他也不会一人前去才是?
那她应该或多或少能听见一些风声。
“哥哥他是为了一块玉石,去了一个很危险的”
就在她打算一口气说完三哥的经历时,一道悦耳的声音于空气中响起,足够柔和,却又隐含警告。
“贞英。”
云楼宫东殿。
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淡雅莲香。
柏鸢坐在莲花池中央小亭,抬眸问他:“为何阻止贞英?我怎么不知晓,你原来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
少年沉默着走近,坐到她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
好半晌没听到声音,柏鸢侧过脸看他。
“怎么不说话?”
恰逢少年同样侧过脸,两人间的距离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柏鸢不太自在的错开脸,又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拉开了距离。
她自以为的小心落在哪吒眼底格外明显,他眸光微黯,嘴角却是上扬,“阿鸢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自然无法说服柏鸢,她抿了抿唇,视线又一次落在他的脸上。
除了换了一身白衣外,他此刻的神态气色皆与平日别无二致。
若不是贞英告诉她,她绝对想不到他受了伤。
“你的伤如何了?”见他马上要说话,柏鸢怕他不会明说,连忙道:“你不要勉强,也不要骗我。”
她来这里的原因,就是想知晓他现在的状况。
瞧出她眼底的急切与担忧,哪吒心底像是被最轻柔的羽毛拂过,泛起丝丝清甜涟漪。
他单手贴在围栏上,脑袋也侧靠在手臂上,抬眸去看她,声音却放的很低,“阿鸢,我胸口有点疼。”
与以往强势凶恶的模样不同,白衣衬得他格外柔和无害。
也与以往清脆悦耳的声音不同,他此刻的鼻音很重,带着一丝虚弱与委屈。
柏鸢一时都分不清面前的人是不是哪吒了。
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温和无害的模样,说话还这么委屈虚弱。
她不由又回想起以前两人的相处,她放轻声音,“天庭有专门治伤的神仙,你去了吗?”
哪吒抬起头,乖乖颔首,道:“去了。”
无论是他点头,还是老实回答的模样,都让柏鸢诡异的觉得他很可爱。
“那怎么还疼?”她问。
“他们只给我解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