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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倦哥哥……”
实际上,虞雨眠从来没忘记他。
她只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混淆了商尧和沈倦的存在!
难怪那么多记忆里,她总是会仰望着商尧的背影,他们明明年纪差不多大,几乎是同岁,幼时根本不可能拉开那么大的身高差距。
原来那个保护她,喂养她,在院长责骂她的时候护着她的人,不是商尧,而是沈倦……
泪水打湿了眼眶,鼻腔酸涩,整整两年,没掉过一滴眼泪的虞雨眠泪流满面。
“哥哥……”
就像找到家人一般,她无助地呼唤着这两个字,沈倦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轻轻抱住了虞雨眠。
“哥哥在。”
他其实早就想问自己,真的甘心当这个哥哥吗?
或许幼年时,他对虞雨眠仅仅是兄妹之情,可经过这岁月漫长的相思,那份感情早已变质扭曲,怀中那个小小的身体,逐渐成长为身姿纤长,漂亮而脆弱的女人。
毋庸置疑,他爱着虞雨眠。
可这份爱他无法述诸于口,以他对虞雨眠的了解,她不可能接受他的爱。
她就要死了,而他爱着他,这是沈倦这一辈子最无解的命题。
“她同意了。”
沈倦走出来的时候,胸口被泪水濡湿了一大片,他捏了捏鼻梁,显得很疲惫。
看着蠢蠢欲动的商尧,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最好不要去打扰她。那个治疗在落地那天就可以做,你最好快点去准备,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跟她说了什么?”
看着男人警惕的神色,沈倦觉得好笑。
“有意义么?”他难得说话这么带刺,“治不好,阿眠会死,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概念?两年前的痛苦你想要再重复一遍吗?商尧,这个世界不会再出现奇迹了,你要是只会添乱,趁早给我滚。”
从没有人会对商尧说这样的话,他捏紧了拳头,却又不得不承认,沈倦说的没错。
现在虞雨眠的求生欲好不容易唤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做好准备。
陈妈坐在房间里陪虞雨眠,沈倦刚准备进去,却听见女人温柔地说:“阿眠呀……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很好,陈妈,”虞雨眠轻轻握住她苍老的手掌,“哥哥把我照顾得很好。陈妈,你还记得他吗?他小时候是不是高高的,瘦瘦的,看上去比别的小孩子都要白很多?”
“是啊,阿眠,你还记得呢,”陈妈笑得合不拢嘴,拍拍她的手,“你小时候老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哥哥走的那几天,你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哟……不过没多久,小尧那小子就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