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苏琢在宁市的工作逐渐走向正轨,谢识瑜也总是海市宁市两头跑,两个人都忙得不怎么得闲。
但只要惦念,总会有时间见面的。
谢识瑜只要有空就会去接苏琢上下班,没空的时候也一定会留司机给他;苏琢也不许他每天没事还往Glow跑了,不是嫌弃和嫌烦,只是心疼。
谢识瑜的小藻球彻底入侵了苏琢的办公桌,看上去好像换了个主人,但其实每次换水的还是谢识瑜。
毕竟有人是以此为借口来找小苏总的。
但有一次苏琢因为代言的后续问题去找谢识瑜商量,发现谢识瑜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盆含羞草,他有点好奇,谢识瑜顺口就道——你不让我找你,我只能睹物思人。
苏琢面色复杂地问他怎么又成含羞草了,谢识瑜笑笑,凑到他耳边,但苏琢等了一会儿谢识瑜也没说话,只有若有若无的撩人呼吸。
苏琢被他弄得耳朵痒,不自在地躲了躲,问:“你干嘛。”
谢识瑜得逞地笑着撤开:“凑近就耳朵红,还不像含羞草?”
面对他这种狂轰乱炸式撩人的方式,苏琢已经能面无表情了:“是像,含羞草害羞了会合拢叶子,我会合拢拳头,谢总要不要尝尝?”
“已经吃过晚饭,就不劳烦小苏总了。”谢识瑜笑着婉拒。
但谢识瑜的攻势只在那张常年犯欠的嘴上猛烈,别的地方温和得简直判若两人。
他们偶尔一起吃饭,碰面时聊两句工作,然后自然而然地转移到生活上。
有时候是苏琢随口说家里卫生间的浴霸坏了一个,于是谢识瑜第二天就会帮苏琢修好。
有时候是谢识瑜送他到楼下时说今晚雨好大,苏琢以为他在暗示什么,可那人只是提醒他回去抓紧洗澡换衣服,不要着凉。
或者他们某天下班路过一家新开的料理店,谢识瑜心血来潮带着苏琢拐进去,结果等位的一个多小时里眼看着苏琢被人要了好几次微信,脸绿了个彻底。
最后还是苏琢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谢识瑜,由着他恶狠狠地把好友申请上的拒绝按钮点出残影,谢识瑜的脸色才好了点。
西瓜霜的胖瘦有时也会成为话题之一,于是他们会一起去遛遛猫。
这样的日子寻常而平凡,但苏琢知道,这其实才是细水长流的感情。
充满了烟火气,也充满了尊重和爱护。
人生中不会处处是惊心动魄,时时心动才是美满。
时间很快步入三月,气温逐渐回升,两场大雨之后苏琢带着西瓜霜去放风,谢识瑜也在。
江边的风还是有些大,但月明星稀,夜空之上一片厚云也没有,天气难得的好,空气中也是雨后清新的味道。
西瓜霜很兴奋,东看看西挖挖,毛都被自己蹭炸了。
苏琢握着牵引绳,大衣被风吹开,有些凉意挤进胸膛,面前探过来一双手,很自然地替他拉了拉衣领,然后扣起了最上面一颗扣子。
苏琢有点不适应喉咙处抵着别的东西,他抬了抬下巴嘟囔:“解开。”
“很冷。”谢识瑜驳回他的要求,又给他扣上了一颗。
苏琢不满:“西瓜霜都被吹得乱七八糟了,你怎么不去扣他的。”
谢识瑜瞥了眼正在挖蚂蚁窝的西瓜霜,有点嫌弃地把它端起来换了个地方,又把小猫咪今天穿的粉嫩小衣服扯得整齐:“你不是出门前就给他扣完了?”
“……”苏琢不放弃,“谁家穿大衣还扣扣子的。”
谢识瑜嘴巴动了一下,但过了两秒才说话:“那恭喜小苏总开创了先例,先驱者?”
“……”苏琢说不过他,但揣摩了一下他刚刚开口时的嘴形,有理由怀疑谢识瑜其实是想说“我家的”。
“谢谢谢总啊,娱乐圈还没站稳就一句话把我送进时尚界了。”
“顺嘴的事。”
“你好烦。”
“又烦我了?”
“对。”
“烦也不能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