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在梦里见到二人相?处的场景,无比真实,甚至能和现实互相?照应,这又?是为什么。
没能说出口的问题充斥脑海。
这几日,他竭力投身在江州事务里,查逆党动向、查燕京消息,用?忙碌把这些问题归置在角落,只是一见到她?,这些问题就冲破篱栅,吞噬他的心神。
他无能为力。
谢成烨承认,自己拿沈曦云没有半点办法。
任由?她?牵动自己的心神,占据他的注意力。
“林公子。”
快到门口,正活动筋骨的司法参军瞧见谢成烨一行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向谢成烨打?招呼。
谢成烨拱手回礼。
司法参军姓尹,四十上下,面容清癯,他上前几步,“林公子不必客气。”
他虽不知这位突然出现成为知州座上宾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谨慎小心些总没有错的。
尹参军本想找人讨论对?温易之提审的处置,但看见沈曦云也在,放弃议论公事的想法,而是爽朗一笑,道:“你是曹柔的闺女?从前有回曹大夫给我夫人诊病,我还见过你呢。不过那是你才到我腰,转眼就这么大了。”
他对?曹大夫敬佩有加,只是不大看得惯她?夫婿行商敛财,这几年没了走动。
去岁沈继曹柔意外离世,他心中可惜,不仅在衙门内极力赞成剿灭山匪,还同夫人想过要不要接济沈曦云一二。
没成想,今日在此?遇见。
尹参军不想掺和她?和林公子二人的感情纠葛,也不好得罪这位公子,只侧面提一提旧日的相?识,好歹证明沈家姑娘不是个能任人欺负的孤女。
沈曦云听见她?娘的事迹,嘴角笑容真切,“原还有这桩事,倒真是巧了。”
一阵寒暄,谢成烨始终背手在一旁听着。
总算和尹参军告别后,沈曦云走到门口,屈膝行了一礼,“到此?处,公子便不必送了。”
谢成烨颔首,没再?坚持,而是站在门内,看她?上马车离开。
春日杨柳微风,草木在心底疯长。
长安站在谢成烨身后,轻轻摇头,感叹自个怎么老?是旁观主子和沈小姐这些事,今晚他可要和永宁一起?好好分析。
笑容荡漾在脸颊,被转身的谢成烨捕捉到。
“你作甚笑得这么开怀?”谢成烨问。
长安正了正脸色,“属下只是在想今晚上该吃哪家的烧鸡。”
见谢成烨不信,长安补充道:“主子有所不知,杏花巷口那家老?伯卖的烧鸡可好吃了,连永宁都夸,我只是馋了。”
为了圆这个谎话,日暮时?分,从官衙回宅子时?,长安恳请主子绕路,一同去了杏花巷买烧鸡。
回到秋水街宅院,长安拎着两只烧鸡要和永宁邀功,却见永宁一脸严肃对?谢成烨道:“主子,一刻钟前,有人来宅院说要见您。”
“此?人自称是隐山寺寺众,有要事要对?您亲口说。此?刻,正在前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