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彭城县当地豪绅权贵占去土地,又在做活时和权贵家的管事起了矛盾,无法在当地找到营生,才被迫背井离乡,来江州讨生计。
而她之所以如此看重他们,主要因为其中一个人,一个在后来会引得无数动荡的人。
温易之。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盼望今生与他的相遇,更盼望能改变他的结局。
车夫又猛抽几下缰绳,马车加快速度,疾驰到达城门,与唐管事儿子、济善堂方大夫会合。
方茂摸摸胡须,笑道:“感觉没过几日,又和窈窈见面了。”
沈曦云收回思绪,回话:“方叔难道不乐意多见见窈窈吗?还是嫌我总唠叨你所以烦了?”
“哎,怎能说这种话。”他作势不虞,转过头又打趣起谢成烨,“公子伤势可好了,还需不需要我方某人再看看呐?”
谢成烨执手行揖礼,既是礼貌,也是表示手臂已无碍。
背着药箱的小药童跟上次来沈府的换了个人人,半大的少年正是多动的年纪,见状,也有模有样作揖拜见,朗声介绍:“我是方大夫的新药童方嘉元,亦是他侄儿,沈家阿姊好,姊夫好。”
白面团子的脸学大人般正经绷着,叫人起了逗弄的心思。
景明出声问:“你才多大,怎么就被家里大人送来做药童了。”
他摇头晃脑答道:“这位阿姊此言差矣,我虽年方十一,已断文识字,读医书,可分辨百余种药材,如何做不得药童。”
方茂拍拍小侄子的肩,“阿元对医书颇感兴趣,刚巧我那前药童已预备出师看诊,就让阿元来我身边了。”
唐邈也插进来,夸赞起方嘉元的好学之心。
一路交谈中,到了城外庄子。
沈曦云甫一下车,得了具体位置就往西厢赶去。
她抿唇,想起上辈子那位临产的孕妇生产并不顺利。
因为没有她预先的嘱咐,庄子上接待他们并不顺利,先是在进门时耽误许多功夫,后是生产所需物品不齐全,防护不当,导致妇人生产后高烧不退。
等她在沈府得知消息时,妇人已被诊治是产褥热,热毒入内,五脏受损,气绝身亡了。
还有那婴孩,生下没多久亦没了气息。
正是因为庄子上惹出人命,上辈子她才亲自去庄子了解情况,与彭城县来的一行人有了第一次会面。
今世她想起这一遭,不好去彭城县从源头制止,只好早早让庄子备下药物器具,让他们顺顺利利入内生产。
但愿,她试图扭转命运的举动能够生效。
但愿,妇人能没事。
她站在西厢门外,平稳呼吸,叩响房门。
“窈窈在前头走这么急,怎的进了门倒不吱声了?”方茂收回搭腕诊脉的手,从内室走出,示意侄儿拿出笔墨,瞥见立在角落的沈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