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又哼笑一声,眼波中流动着冷意,“你把我叫来,总不能什么都不说,我也不多问,你只需告诉我那女子的身份便好。”
孔氏依旧不开口。
“怎么,就这点事你都不愿意说,皇上把这差事交给我,我总得拿出点什么交差吧,如此,那我就只好去……”
云沁话还没说完,孔氏就大喊一声:
“我说,我说!”
自从上次心墙被云沁攻破,其实她早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坚定了,此时又在心焦之下,自是云沁问什么就说什么。
“她,她是我在东宫时的教习姑姑,后跟在我身边伺候,她名字叫慈心。”
云沁也不担心她说话,这个总是说不了慌的,让人查一下就行了。
“别人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想要报仇。”云沁冷声问。
孔氏一脸痛苦,“可,可害了她的是我啊!若非我一意孤行,也不会,也不会……”
“德妃手里握着你什么把柄,让你不惜把肚子的孩子给她?”云沁不给她喘息的时间,紧接着问。
孔氏又闭上了嘴。
云沁勾着唇,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你不说,难道皇上就猜不到吗?就算有猜测,皇上对大皇子态度有变吗,我劝你还是别执迷不悟,若是在含糊下去,混淆了大皇子的血脉,才是真害了大皇子!”
“我,我说,我都说!”孔氏哭喊出来,情绪已然崩溃。
招供
在孔氏的讲述中,其实故事很简单。
她在被赐给皇上之前,已经与一位禁卫有了私情。
她成为侍妾后就彻底断了心思,可德妃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她曾给那禁卫的帕子,把她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彼时她与德妃先后有孕,德妃便用此事威胁她换胎,说是她肚子里的是儿子,德妃想要的就是儿子。
当时,慈心就劝她不要听信德妃的话,她与那侍卫并未有过实质性关系,又是之前的事,皇上宽和,是不会计较的。
可她害怕,还是答应了德妃的要求。
然而,生产当夜,她拼死生下的孩子被抱走,而塞进她怀中的却是一个死胎。
慈心大骇,当时便要禀明皇上,却让她命人打晕,关到了柴房。
哪知道,等她应付过皇上之后,再让人去看慈心,慈心已经中了毒,好不容易救活,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哪里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德妃做的,不光是慈心,后来我身边只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以各种理由罚的罚,打杀的打杀。”
孔氏委顿在椅子上,神情痛苦,可脸上却没有太多眼泪,仿佛早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为了保住慈心的性命,我只是把她藏进了暗道中,为了让她听话,就骗她说要她好好藏着,好有一天把实情告诉大皇子。”
她声音哽咽,“我以为,我以为这么多年,她或许早已经忘了或是已经……却没想到,她,她始终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