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哪里都不安稳。
而最不安稳的,就是太后的宫里。
霍金池正铁青着脸,坐在正殿堂中,而内殿里,还时不时传来太后如梦呓般的尖叫声。
“你来啊,你来啊,我不怕你,你已经死了,烂了,我不怕你!”
她已经被灌下了安神的药,意识也迷糊了,却始终安静不下来,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句话。
霍金池已经从守在慈安殿四周的武德使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攥着拳头,喝道:“查,给朕好好查,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不管是殿外的禁军,还是暗处的武德使,皆领命而去。
甚至徐安都领着人出去,去审问太后殿中的宫人太监了。
如此,殿中就只剩下霍金池一人枯坐。
刺客扮成的鬼不知是谁,而不管是谁,他的死都跟太后脱不了干系。
不然也不会把太后吓成这个样子。
霍金池听着耳边的尖叫声,漆黑的瞳仁幽深冰冷,望着内殿里,隔绝了视线紧闭的纱隔门。
母后啊母后,你究竟害了多少人?
中风
出了这样的大事,少不得又要搜宫。
找刺客找了一整个晚上,却一无所获。
这行宫虽说大,可这么多禁军举着火把找了一夜,几乎把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便是再大的地方,也无处藏身。
却愣是没有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刺客”。
翌日。
天色刚刚蒙蒙亮,安澜阁的殿内,厚重华丽的帘幔将内殿完全隔绝,可轻微的交谈声还是将床上的云沁惊醒。
她坐起来,看向外间的软塌。
上面已经空空如也,容欣已经起来了。
云沁用手指压了下干痛的喉咙,扬声道:“出什么事了,进来说!”
外面谈话声一停,随后,容欣掀开帘子和丹雪一走了进来。
“主子醒了?”
云沁点了下头,又问:“是不是有结果了?”
“不曾。”丹雪摇头,看了眼正在倒水的容欣,才又道:“听说太后娘娘的病,有些不好……”
这话让云沁微微挑眉,脑中又划过那张吐着油彩,状似恶鬼的人脸。
她没有接容欣递过来的茶水,而是掀开了被子,对两人道:“我得去看看。”
云沁的话音才刚落,庭春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声道:“听闻太后娘娘中风,各宫都赶去慈安殿了。”
这下容欣也不犹豫了,立刻命人端来水,给云沁梳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