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将军自从回来便去了京郊大营,说是忙得可厉害,这几日才空出时间来。”
提起沈澈,她又想起他在马车外,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神,心中微叹。
都说古人保守,云沁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他一直记挂着。
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容欣是最了解云沁的,知道她虽然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对沈将军的事还是在意的。
所以才会闲谈式地说一说他的近况,见云沁不应声,也并不在意,转而又说起别的。
没一会,丹雪和庭春从外面进来了。
“主子,大皇子被接去皇子所了。”丹雪率先道。
霍金池动作还挺快,云沁微微挑眉。
庭春紧接着道:“奴婢刚才跑去看了眼,大皇子离开的时候,德妃就在后面追,披头散发的,连摔了好几次,一身的泥。”
“在宫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看着真是解气!”
丹雪却面有戚戚,“大皇子也哭得厉害,是被嬷嬷强行抱走的,瞧着还真是……”
自家娘娘还躺在床上,“可怜”两字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庭春却知道她要说什么,哼了声,“再可怜,也没有咱家娘娘可怜,全都是那德妃咎由自取的!”
“这是自然。”丹雪垂下眸子,“我只是觉得大皇子小小年纪就离开生母,着实有些可怜。”
庭春也是自小离家,一时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不说话了。
云沁喝完了燕窝,将碗递给容欣,才抬眸看着两人。
“你们说,德妃是披头散发跑出来的?”
庭春点点头,“似是匆忙,身上连外衣都没穿。”
“皇上虽然禁了德妃的足,可没有不许人伺候她,你们觉得她为何会披头散发就跑出来?”云沁唇边勾着一丝冷笑。
她也不是要考教几人,紧接着便道:“你们作为延宁宫的人,都难免觉得可怜,又何况旁人。她不过就是演给旁人,或者是演给皇上看呢。”
“若非她追在后面,又哭又喊的,大皇子又何至于哭得这么伤心。”
云沁轻哼一声,“整日被生母利用,这才是大皇子的可怜之处。”
经她这么一说,几人才回过味来,可不就是不晌不夜的,那德妃又为何脱了外衣,只穿着中衣便跑出来追人,可不就是在做戏吗?
庭春不齿的同时,又暗暗担忧,“那皇上不会真的心软吧?”
“傻庭春。”容欣在旁忍不住笑道:“皇上要把大皇子送去皇子所,正是瞧出了德妃为母不慈,这是在保护大皇子,又怎么会心软呢?”
云沁却没她这么乐观,德妃毕竟之前那么受宠,皇上又对大皇子那么疼爱,谁知道德妃会不会有复起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