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兴致勃勃,也变得兴致缺缺起来,锅里的羊肉不香了,酒倒是一杯又一杯。
但殿内总体来说还是热闹的,丹雪他们看云沁兴致不高,觉得还是皇上宠幸新人的缘故,所以都想着法地逗云沁开心。
丝毫不知道外面,又细细密密地飘起雨来。
以至于听到外面敲宫门的声音,把霍金池迎进来的时候,他头发和肩膀,都已经完全湿透了。
——
稍早些时候。
霍金池确实去了舒雅轩,他给聂答应带去了她父亲的书信。
他坐在圆桌旁,并未碰端过来的茶,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在聂答应的身上。
聂答应看完书信,起身谢过,双颊微微有些发红地问道:“皇上,您可曾用晚膳了?”
霍金池摇摇头,视线终于从窗外的夜色移到了她的身上。
眼前这种场景,他经历过许多次,也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可这次他却不想动。
甚至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一抬眼,就能看到两颗银杏树的窗户。
今日下了雨,那院子里是不是一地落叶,又惹得那人倚着窗户抱怨:怎么每天都掉这么多叶子,也不怕掉秃了!
延宁宫不小,他知道,她那是心疼宫中洒扫的宫人。
有时候某个念头一起,就会像饥饿感一样,在瞬间变得汹涌,无法抑制。
霍金池当即便站了起来,在聂答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走出了舒雅轩。
吃得死死的
等霍金池坐上銮驾,徐安都不用他吩咐,直接道:“摆驾延宁宫。”
霍金池侧眸看他一眼,“你这差事当得是越发好了。”
“那,那皇上不是要去延宁宫吗?”徐安头皮一紧,战战兢兢道。
霍金池微微摇头,“别怕,朕刚才那话真是在夸你。”
虽然他这么说,徐安却也高兴不起来,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这臭嘴,怎么就怎么快呢!
陛下也是要面子的!
行至半路,天上就开始飘雨,不大,却细密如织,便是打着伞,也挡不住斜织的雨幕。
可哪知道到了延宁宫,却吃了闭门羹。
看着紧闭的宫门,霍金池薄唇为抿,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敲门!”
徐安只得上前,手都快拍烂了,才终于把门给敲开。
来得是个小太监,开门看到是皇上,魂都快吓掉了,行完礼就想跑进去通传,却被霍金池让人拦住。
往前行了几步,就能听到殿里传来的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