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北境的风沙跟刀子似的,能把人脸刮出血痕。朝廷突然接到急报,打着“赤狼旗”的盗匪在边境疯,烧村子、抢百姓,连边军哨所都敢袭击。皇帝气得把奏折摔在龙案上,满朝文武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一个敢吭声。那些平时把“保家卫国”挂在嘴边的文臣,真要动刀动枪,全都缩在后面。
就在大殿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的时候,一道身影“唰”地站了出来。“末将愿往。”声音清亮得像敲钟。抬头一看,是个十八岁的姑娘——林婉清,御前女将。皇帝眯着眼打量她,语气带着怀疑:“你一个女子,能行?”她腰板挺得笔直,眼神比出鞘的剑还锋利:“陛下,战场上不分男女,只分生死。”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姑娘不简单,以后要么是并肩作战的盟友,要么就是针锋相对的敌人。
雁门岭那场仗,听着都让人头皮麻。赤狼贼寇占着险要地势,到处埋陷阱,箭雨跟暴雨似的。林婉清却跟不知道害怕似的,一身墨绿劲装,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长剑寒光直闪。“跟我冲!”她一声吼,带着队伍就往敌营杀。敌人甩出绊马索,她纵身一跃,半空中挥剑就把绳索斩断;敌将举着大刀劈过来,她侧身一躲,反手一剑就结果了对方;火油泼下来想烧军阵,她翻身上马,一箭就把敌方指挥旗杆射穿了。
这场恶战从天亮打到天黑。等最后一声惨叫落下,赤狼旗早被踩成了烂布条,敌的脑袋挂在辕门上面晃悠。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听边军传回的描述,仿佛能看见她站在尸堆里,眼神冷冰冰地望着天,满身血污却透着股谁也不服的劲儿。
沈砚之当时也在战场上观战。后来他跟我说起这事,皱着眉头说:“她若为将,可镇三军。”我心里犯嘀咕,赶紧问:“你觉得她会是七皇子的人吗?”他沉默了老半天,才慢悠悠地说:“她太干净了。不像他们。”这话我听懂了,七皇子那帮人,哪个不是满手算计,林婉清跟他们压根不是一路人。
打完仗,林婉清奉旨回京述职。谁能想到,进宫前一晚,她被七皇子约到了城南的“醉花楼”。我没在现场,但宫里的线人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给了我。七皇子端着酒杯,笑得跟个狐狸似的:“林将军,你今日一战,震惊朝野。”林婉清抱拳,语气硬邦邦的:“末将只是尽职而已。”七皇子摇头晃脑地说:“不。你比那些庸碌之徒强太多了。可惜,你是个女人。”“这不重要。”她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七皇子把酒杯重重一放:“当然重要。若你是男子,早已封侯拜将。可如今……你只能做一名‘御前女将’。”
听到这儿,我都替林婉清捏把汗。七皇子这是在故意激她呢。果然,林婉清没接话,就盯着窗外的月亮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效忠的是大楚,不是某一个人。”七皇子脸上还挂着笑,可眼里那抹阴霾,藏都藏不住。
后来我在苏府院子里见到了林婉清。她坐在石凳上,手里转着茶杯,看着特平静。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知道吗?七皇子并不是第一个向我抛出橄榄枝的人。”我点点头,这事儿我早猜到了。“可我不能答应。”她盯着我,眼神里有股狠劲儿,“因为我母亲死在战场上,是因为一场政变。她本可以活下来的,但有人故意延误了援军。”我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倔了。“所以我誓,绝不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我问她哪怕对方给荣华富贵也不心动?她笑了,笑得有点凄凉:“权力就像毒药,喝多了会上瘾。”我又问她打算怎么办,她轻轻吹开茶面上的热气,说:“我要成为真正的将军。而不是某个皇子的影子。”
七皇子走后,林婉清没跟任何人提这事儿,连皇帝都蒙在鼓里。可她开始三天两头往边军跑,跟好些将领称兄道弟。我忍不住提醒她:“你不担心被怀疑?”她却满不在乎地笑了:“我不怕被怀疑。我只怕自己有一天,真的迷失在这场权谋之中。”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懂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七皇子那点心思她早看透了,就是在等一个能把对方一举拿下的时机。
可还没等她动手,一件大事就砸了下来。腊月初七那天,京城富李广源突然死了。他可是户部指定的军需供应商,这么个大人物,死得却邪乎得很。听下人说,他在书房里突然就倒在地上,吐着黑血,皮肤青得紫,眼珠子往上翻,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我听完仵作的初步报告,当场就说:“这不是正常死亡。这像是中毒。”沈砚之赶紧问是什么毒,我咬咬牙,说出了那个让我浑身冷的名字:“九幽散。”话一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里听到这个害死母亲的毒药。林婉清皱着眉问我确定吗,我苦笑着摇头:“不确定。但我认识一个能确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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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夜派人去请楚汐。她来得风风火火,暗紫裙子在夜色里飘着,看着就透着股危险劲儿。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划过尸体上青紫色的痕迹,脸色越来越难看。“确实是九幽散。”她声音压得很低,“而且是高纯度的,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种假货。”我赶紧问能不能查出下毒的人,她叹了口气:“这种毒作太快,根本找不到线索。除非……能找到毒药的源头。”她突然抬头看我,“你是不是早就怀疑了?”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你想借这个案子,查到当年的事?”
我们在李广源书房里翻箱倒柜。表面上看,这屋子挂满名人字画,摆满典籍,到处飘着檀香,优雅得很。可我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阴森劲儿。果然,在暗格里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虎符已交付,调兵事宜由你全权负责。事成之后,幽冥阁不会亏待你。”落款就一个字——长庚。
我攥着信纸,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楚汐突然喊我,手里举着一枚铜制令牌,正面刻着展翅的乌鸦,背后一个“冥”字。“这是……幽冥阁的信物。”她说。我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原来李广源不只是跟幽冥阁有勾结,根本就是他们的人,还帮着调兵!林婉清在旁边冷不丁来了一句:“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么边军调动的背后,就藏着一场大阴谋。”沈砚之也冷笑一声:“七皇子果然不简单。”
回去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婉清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要把证据交给父亲,可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会不会信。沈砚之又问要不要直接告诉皇帝,我赶紧摇头:“太早了。我们现在只掌握了一部分线索。贸然上报,只会打草惊蛇。”楚汐问那该怎么办,我盯着马车帘子,说:“等。等他们露出破绽。”林婉清突然笑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静。”我苦笑:“我不是冷静。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回到府里,我一个人坐在灯下,对着那封信呆。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吹灭蜡烛,躲在屏风后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黑影闪了进来。那人直奔放信的桌子,伸手就摸。我从后面扑上去,一把扣住他手腕:“你是谁?”那人挣扎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小姐,我是太子府的人。”我愣住了:“太子?”“是的。”他说,“太子殿下让我来取一样东西——一封来自幽冥阁的密信。”
我把信交给他的时候,手都有点抖。他临走前看了我一眼,语气冷冰冰的:“小姐若是聪明人,最好别插手太多。”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我才明白,这场争斗早就不是我和七皇子两个人的事了。太子、皇帝、幽冥阁、边军……所有人都在这盘大棋里,各自打着算盘。而我,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我知道,母亲的死因、幽冥阁的阴谋,这些真相,都藏在最深最深的黑暗里,等着我去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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