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准自然连连称是。
柳昭华又看了一眼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墨玄烨,转身回到了九重天。
她并不是方才所说,去太微垣向天帝禀报阎君受雷刑之事,而是来到了重华仙君的居所。
每个仙人的居所都有每个仙人设下的禁制结界。
然而,在九重天,除了天帝的太微垣,其他地界,只要柳昭华想去,便是挥手之间的事。
她坦然地走进重华宫,见到了在山水之间的重华仙君。
重华好似早就知道她要来,连氤氲着热气的茶水都煮好了,还悠悠然道。
“凰尊殿下,请坐。”
“这是小仙从凡间寻来的蒙顶甘露,您尝尝?”
柳昭华在案前坐下,并不接那杯茶盏,而是淡淡地说。
“凡间有许多有意思的东西,本尊确实很喜欢,但唯独茶,本尊不喜欢。”
她盯着重华的眼睛,开门见山。
“那日,在血海凰林,你说本尊和阎君的红线已断,你并非月老,如何得知?”
“而十日前,你又在柳栖宫对阎君说,在万年前偶然窥得本尊的画像,心生爱慕,后来又得知本尊还会涅槃,才格外关注柳族三公主,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重华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一口茶水,微微一笑。
“殿下,事到如今,真假还重要吗?您只要知道,小仙并不会害您,只会忠于您。”
柳昭华眼底闪过一丝微微的不耐。
“你的确不会害我,但你会害墨玄烨,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重华一向得体的假面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那只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温柔平静的眼里露出点点哀伤。
“殿下,您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吗?还是您又重新爱上墨玄烨了?”
柳昭华一怔,随后沉下脸来。
“这是本尊和墨玄烨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重华点头:“好一个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