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公子看见陈钰这样,就来气。
“你那个书童倒是一条会护主的狗,只是你这个主子这般不中用,他再如何费心费力,也只是白搭。”
“你但凡将护着他的心力分出一点来让你自己变得中用些,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跟一只美人灯似的。”
陈大公子越说,就越看陈钰这副病秧子的样子不顺眼,直接顺手将手里的书本丢了过去,险些砸到陈钰的脑袋。
“我瞧见你这样便觉得厌烦,陈钰,陈家养你到这么大,你怎的就只会给陈家丢人现眼!”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陈家有个长得跟姑娘一样白白净净的病秧子三少爷。
每次出去有旁人问起陈钰,陈大公子都觉得抬不起头。
陈钰一言不发。
只是过了一会儿,才道:“大哥今日也累着了,回去歇息罢。”
“我这有人伺候。”
陈大公子瞧见他这样,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闷葫芦吗,除了说这些,别的一个字都不会说吗?”
“罢了,我就知道你是没有什么用的啊。”
“真是不知道你每天还苟延残喘个什么劲,倒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净会给咱们陈家添麻烦!”
陈大公子骂完,便拂袖而去。
陈钰只是看着床幔,一言不发。
江河忙完他吩咐的事回来后,看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便心疼。
“少爷,他们太过分了,怎的能这般说你!”
谁都知道病人需要静养,那大少爷倒好,净说些难听的刺激自家少爷。
陈钰也只是苦笑,看着自己那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
“左右是我长得和旁人不一样,罢了。”
不想白白毁人一生
江河抹着泪。
“长什么样又不是自己可以选的,再说了,他们嫌您白,奴才还嫌他们黑,嫌弃他们生的没有您好看呢!”
“您身子骨本就不好,这些个自家人不多多关心您也就罢了,如何还与外人一道欺辱您?”
外边的人欺负公子,每次见了公子,总要言语尖酸刻薄,说什么自家公子枉作男儿,内里其实是个姑娘,不然怎的长得就像一个姑娘家!
还说自家公子长得比姑娘家还白,真真是适合吃软饭,适合当一个小白脸。
这些言语羞辱,就像一根针刺一样,扎进自家公子的心里。
可是外人的刀子,尚不及亲人扎进去的疼。
“他们这些人,做父亲的没有个做父亲的样,做哥哥的,也没个做哥哥的样,真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来的脸面如此对待公子!”
江河真的要气死了。
陈大公子和陈父在他看来,就是整个天底下最坏的人。
自家公子人这么好,只是因为身子骨不好且生的俊秀白皙了些,就要遭此磨难。
外人羞辱他欺负他。
这些个亲人也是一样,在那里说些什么让自家公子不如去死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