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郡主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骄纵,语调却阴阳怪气,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她的目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苏晚,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挑剔和轻蔑。
“啧啧,县主今日这身打扮,可真是……‘清新脱俗’得很呐。
怎么?是觉得本郡主的生辰宴,不配你精心打扮,还是……
国公府如今竟拮据到连件像样的饰都拿不出来了?”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不少贵女都等着看苏晚的笑话。
苏晚仿佛未曾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与羞辱,面上带着得体的浅笑,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福身行礼。
“臣女苏晚,见过郡主殿下。”
“恭祝郡主殿下芳辰之喜,福寿安康,岁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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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清泠悦耳,姿态优雅大方,挑不出一丝错处,仿佛柔嘉的挑衅不过是清风拂过,不值一提。
柔嘉郡主被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淡然模样噎了一下,精心准备的下马威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让她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侧过脸去,语气更加尖锐。“罢了罢了!本郡主可受不起县主这般‘朴素’的大礼!”
这时,秦若玲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与几位皇子谈笑风生的誉王,眼珠一转,连忙上前。
她故作亲热地想要挽住苏晚的手臂,却被苏晚不着痕迹地避开。
秦若玲脸上笑容不变,姿态柔婉,声音更是温软动人,仿佛真的是在为苏晚解围。
“郡主殿下,您就别为难安宁县主了,县主她一向性子恬淡,不喜奢华,这份心意到了便是。”
说着,她转头看向苏晚,眼神“真挚”,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县主,郡主殿下就是这样直爽的性子,说话直率了些,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快进去吧,莫要误了吉时。”
苏晚心中冷笑。
好一个秦若玲,明着是劝解,实则句句都在暗示她苏晚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还顺便标榜了自己“大度懂事”。
面上,她却不动声色,对着秦若玲微微颔,笑容浅淡却带着疏离。“多谢秦小姐关心。”
“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清凌凌地看向柔嘉郡主,
“郡主殿下金枝玉叶,性情率真,乃是真性情,臣女欣赏还来不及,何来‘往心里去’一说?”
“倒是秦小姐,”苏晚的目光落在秦若玲试图拉她却落空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如此急切地替郡主殿下‘解释’,莫非是觉得郡主殿下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需要旁人来描补吗?”
此言一出,秦若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褪尽,变得煞白!
她没想到苏晚竟会如此犀利,直接将矛头指向她,还暗指她挑拨离间,看低郡主!
柔嘉郡主闻言,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她本就对秦若玲这种处处想表现自己、实则心机深沉的女子没什么好感,
此刻听苏晚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秦若玲刚才那番话确实不对味!
好像她柔嘉郡主连话都说不明白,还需要别人来替她打圆场似的!
“秦若玲!这里有你什么事?!”柔嘉郡主瞪了秦若玲一眼,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秦若玲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求助似的看向柔嘉,却只得到一个冰冷的眼神,只能呐呐地退到一旁,心中对苏晚的恨意更深。
周围的贵女们也纷纷变了脸色,看向苏晚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这位安宁县主,看似清冷温和,实则言辞锋利如刀,一句话就能挑起柔嘉郡主和秦若玲的矛盾,绝非善茬!
苏晚仿佛没看到周围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着柔嘉郡主道:
“能得郡主殿下邀请,前来为郡主贺寿,已是臣女的荣幸。臣女备了份薄礼,还望郡主莫要嫌弃。”
说着,示意紫月将礼盒呈上。
柔嘉郡主看着眼前这个滴水不漏,甚至反将了秦若玲一军的苏晚,心头火气更盛,
却又一时抓不到她的错处,只能强压怒火,冷哼一声:
“算你识相!行了行了!都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给本郡主滚进来!”
说罢,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率先转身,扭着腰肢朝揽月阁内走去,那背影都透着一股被苏晚气得不轻的意味。
苏晚唇角噙着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不紧不慢地带着苏雪跟在后面。
苏雪早已被刚才那番唇枪舌剑惊得不敢说话,此刻紧紧跟在苏晚身边,看向自家姐姐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陌生。
揽月阁内,早已是宾客满座,宴席齐备。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珍馐美馔,琳琅满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酒菜的香气,交织出皇家宴饮的奢靡景象。
柔嘉郡主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享受着众人的恭维与簇拥,